谈卫民换了种方式,哄他说:“想考大学也可以啊,那体校的老师说了,体校生也照样可以考大学啊。”

谈天梗着脖子:“我就不去体校,你要去你去,从早跑到晚,累都累死了。谁知道能不能出成绩。”

谈卫民操起笤帚要抽他:“去不去?不去你就莫想老子再送你上学了。”

谈天一下子愣住了,连逃跑都忘了,他不送自己读书,自己还能考大学吗?

陈赞在一旁拉着谈卫民手里的笤帚,笑嘻嘻地说:“卫民叔叔,小学到初中是九年制义务教育,送坛子上学是你的义务,你可不能逃避责任啊。”一面又小声地对谈天说,“别怕,他不送你读书,我们自己赚钱,其实学费也不贵。”

谈天吃了定心丸,不论老子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为所动了。

最后谈卫民吹胡子瞪眼,把目光转向陈赞:“小赞,你啊你,你可不得了啊,我看你都成精了,老陈和双双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鬼精灵出来的。”他是指陈赞这么点年纪,居然知道义务教育和责任这样的词语来,说得还头头是道。

陈赞做了个鬼脸:“卫民叔叔也很厉害啊,现在连电视也会修了啊。”

说到这个,谈卫民就乐呵起来,他的小摊摆了快两个月,生意也渐渐稳定了,每次去赶集,都有好多生意主动上门,喜得他是见牙不见眼了。

谈天上体校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陈赞对谈天学体育有点排斥还有另一个原因,当年谈天上了中学之后,就是去做了体育生,不是因为他成绩不好,而是因为体育生有补贴,又自由,没人管。

谈天自从做了体育生,成绩那是一落千丈,成天跟着一群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混账学生混在一起,到处惹事生非,打架的水平倒是日益见长,而且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最后书也不读了,成了本地的一大混混,以致后来惨祸发生,只得逃离家乡,走向了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