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低贱,不配。
他也“脏”得透彻,不配。
不配不配,什么都说不配,那什么才配?
那些修士们就配了?
真要如此说来的话,每个人生下来都是注定要奔向一片污浊,谁又比谁干净?至纯至善的魂灵万中无一,透过那层皮囊再往深处去看,几乎每个人都存有私心。
既然大家全都一样,那就谁也别嫌弃谁。
“你……”
艳奴被他说得骤然失语,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焦躁,手指便转到了他下颌的位置狠狠一捏,迫使他再度仰头,不得不闭上嘴,“你倒是会说话,怎么,如今仗着自己不过是一缕分神,死不了,所以倒是越发地猖狂起来了?”
“你我之间无仇无怨……咳咳……非得要这样说话吗?”他说的没错,此处不过是艳奴构建出的一方幻梦,所以纪秋檀想要进来将被魇住的师琅玉带回去,只能分出一缕分神送进来。
但就算是这样,被人掐着脖子说话的感觉也真是越来越不好受。
纪秋檀伸手,猛然抓住艳奴扼住他脖子那只手的手腕,试图让自己能多喘口气。
然而他手指触碰到的,却不是一片光洁,而是触感格外奇怪的凸起……
这是什么?
狰狞的肉-条纵横交错,就好像一条又一条的长虫一样,牢牢攀附在艳奴的手腕上。
那是……
纪秋檀手指猛然一抖,双眼不受控制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