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盯着他:“我从不猜测你会想什么,但我怀疑你的控制力。”
朱煜文忽然笑了,笑得奇丑无比:“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嗯?”
鸡飞狗跳。
无论目击者多么不希望将事情传开去,但第二天,六宫之主就下了诏书,秀女唐青叶,无耻私通,淫乱宫闱,德容败坏,除去秀女资格,打入大牢,择日提审。
皇帝无权留人,这是后宫丑事,他如果一意孤行,就是火上浇油,丑上加丑。
而萨尔,则完全没有影响,照他的说法,那一日他正例行受召,拜见皇后归来,路遇药效发作寻医的唐七,救之,然后上之……
多么无辜,都是春药惹的祸;但春药是谁下的,皇后虽派人严查,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朱煜文没有上朝,任由前线战报不断,一整天都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
净宝一整天都站在门外等着,焦虑不安,却又无从劝起,一直到傍晚,御书房的门才吱呀打开,看着走出来的年轻皇帝的脸色,净宝暗暗地叹了口气。
终究,是要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唐七坐在阴湿的牢房中,颇为无聊和不耐,没有阳光和肉,她虽然能量足够,但却总有种不安全感,望着过道隐约的火光,她忽然就想起了昨晚小皇帝的脸。
她看过了很多人的表情,甚至有记忆库在,她能提取一个人类一辈子都记不全的表情,可不会有那么一张脸,和那时候的朱煜文那样,让她有一种诡异的危机感。
不是危险,而是危机。
他的表情从来都很正常,不是他本性的冷酷无情,也不是小时候那般装出来的阳光灿烂,但那时候,她几乎能感到,有什么凶恶的东西正在从他的内在酝酿,或者本来已经酝酿好,而昨晚忽然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