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对于留在原地的人而言,是痛苦的。
这种滋味,她时刻都在品尝。
忽然之间,毓兰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小到淹没在微尘之中。
但靡音还是听见了。
她忙快步走上前去,将耳朵凑近毓兰的唇边。
只有这样,才能听见她的声音。
“独贤……独贤。”毓兰不停地叫着殷独贤的名字。
靡音忙让内侍去找殷独贤,而自己,则一直握着毓兰的手。
那手,冷而柔&软,里面,竟没有贯注一丝一毫的力气。
靡音明白,这次,毓兰是真的大限已到。
房间中的药香,是苦涩而馥郁的,充塞在空气中,进&入人的口鼻。
滞涩,哽咽。
可过了许久,也不见殷独贤到来。
靡音正要询问,却看见门口一名内侍在向自己做眼色。
靡音疑惑,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人还没来?”
“靡音姑娘,皇上恐怕一时半会是来不了的。”内侍焦急地说道。
“为什么?”靡音不解:“他出宫了吗?”
“皇上并没有出宫,只是,”那名内侍欲言又止:“只是,皇上在倚玄宫,说好不让人进去的。”
倚玄宫位于皇宫的一隅,地处偏僻,一向无人居住。
靡音不禁起了疑心。
“为什么?”靡音逼问:“他在那里干什么?”
内侍摇摇头,确实无可奉告。
靡音转头,看向弥留的毓兰,眼中,盛满了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