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点头。
妇人嘴角微微勾起:“我叫毓兰。”
靡音仍旧点头,不发一言。
毓兰的眼神,在她颈脖的伤口与红肿的脸颊上停留片刻,缓声道:“你似乎在宫中过得并不好。”
靡音垂下眼,双目幽凉。
房间忽然寂静下来,香炉中焚的百合香,寂灭,弥漫。
“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来陪我吗?”隔了半晌,毓兰忽然问道。
靡音抬头,看向她清丽略见消瘦的面颊,道:“为什么?”
“因为,”毓兰的眼中,是苍凉与郁结:“我和你,是一样的。”
靡音抬头,良久,终于问道:“殷独贤,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
毓兰淡淡一笑,那笑容如涟漪一般,轻飘飘的没有痕迹:“因为,我给他的生命带来了无限的屈辱。”
“屈辱?”靡音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声线有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尖利:“这,不是殷独贤最常赐予别人的礼物吗?”
毓兰看着靡音的脸,轻声道:“你好像,很恨他。”
“我恨不得,杀了他。”靡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每个字,都浸染着浓浓恨意。
闻言,毓兰闭上那双影沉沉的眼睛,须臾,她道:“殷独贤,是我的亲生儿子。”
靡音的手指,像染着冰雪的手指,颤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