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怒道:“上次下山,你交恶天门道长,是为不敬尊长;打伤衡山派弟子,是为恃强欺弱;去了妓院,言语坏了仪琳的清白,犯了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又与田伯光这等贼人称兄道弟,简直是大逆不道。”
“为师罚你到思过崖面壁思过,不想你不好好反思,还与田伯光交往,你是要逼迫为师将你逐出师门不成!”岳不群大怒,田伯光在江湖上可是人人喊杀的人物,臭名昭著,若是传出令狐冲与田伯光称兄道弟,那华山派的名声可就臭了,以后谁还敢拜入华山派?以后华山派弟子行走江湖,又有谁会客气?
令狐冲大惊失色,惶恐万分,背上一阵冰冷,他从小被岳不群、宁中则收养,后来拜了岳不群为师,这二十年来一直视岳不群、宁中则为父母,华山派是他的家,若是被逐出师门,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师父,弟子自从回了华山,就一直在思过崖静修,面壁思过,从未在与田伯光来往,他今日怎么上了思过崖,弟子也不知,还望师父明察。”令狐冲磕头道。
唐汉心中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岳不群、宁中则其实是非常看重令狐冲的,不仅仅将令狐冲当成自己的弟子,还是将令狐冲当成儿子一般对待,他们是将令狐冲当成下一届华山派掌门培养的。
可惜令狐冲生性放荡不羁,让岳不群一而再再而三的发怒,毕竟华山派虽说有了起色,可是距离复兴还任重道远,一个不小心就会有可能导致华山派覆灭。
“师父,师娘,想来大师兄在思过崖,也未犯错,估计是田伯光自己上思过崖的。”唐汉劝说道。
虽然唐汉对于正魔之分心中也不以为然,也不会见到魔教众人,不问是非就拔剑将他们杀了,也不认为魔教之中没有一个好人,也不认为正道就全部是好人没有坏人。
但是不得不说,正道中人至少都会顾忌自己的名声,不会胡来。不像魔道之人,肆意妄为。
比如几年前,江西于老拳师一家二十三口被魔教擒住了,活活的钉在大树之上,连三岁孩儿也是不免,于老拳师的两个儿子呻吟了三日三夜才死。再比如说,济南府龙凤刀掌门人赵登魁娶儿媳,宾客满堂之际,教中人闯将进来将新婚夫妇的级双双割下放在筵前,说是贺礼;汉阳郝老英雄做七十大寿,各路好汉齐来祝寿,不料寿堂下被魔教埋了炸药,点燃药引,突然爆炸,英雄好汉炸死炸伤不计其数。
“唉,也是为师的错,小时候没有严格教导你读书,古人言:子不教,父之过。我作为你师父,没有将你教好,都是我的过错。”岳不群叹了口气:“若是你能多向你三师弟学学,为师就是死了也瞑目。”
岳不群有时候都感觉命运弄人,自己寄以厚望的大弟子虽然天赋好,但是性情却不能令他满意,他秉持以气御剑,可偏偏大弟子不喜欢修炼内功,爱好练剑。而三弟子刚好相反,勤练内功,对于剑法不慎在意,如今却已然是江湖一流境界,而剑法却只练了华山剑法和养吾剑法。
可惜三弟子高中状元,步入官场,如今已然是西安府知府,正四品官员,注定无法传承衣钵。
“师父,师娘,弟子今日在思过崖,发现了一处孔洞,里面竟然有我派遗传绝学。”令狐冲好似想到什么,就要戴罪立功,连忙说道。
“我派遗传绝学?”岳不群微微一惊
唐汉则是心中诧异,没想到命运竟然如此神奇,当初他在思过崖呆了数年,也想过去寻找那石洞,可是他找遍了思过崖,也没有找到。没想到令狐冲却反而找到了。
令狐冲连忙道:“师父,弟子早上在洞中练剑,使得是师娘的‘无双无对,宁式一剑’,没想到擦的一声,长剑竟尔插入石壁之中,直没至柄。”
岳不群和宁中则心中惊讶,他们都知晓令狐冲的内功,哪怕令狐冲功力进步再快,也绝无可能一剑刺入石壁,直没至柄,那要何等精纯深厚的内力灌注于剑刃之上,才能使剑刃入石,如刺朽木,便是他俩全力运功,也不一定能做到。
“是的,弟子将剑刃拔了出来,手上登时感到,那石壁其实只薄薄的一层,隔得两三寸便是空处,石壁彼端竟是空洞。”令狐冲道。
说着便起身带着三人进入山洞,然后将一块斗大石头搬开,顿时露出一个空洞,空洞隐隐有回声传来,显然其后有很大的空旷之处。
唐汉等人跟着令狐冲进入窄窄的孔道,低头一看,只见地上伏着一具骷髅,骷髅是俯伏,身上的衣服也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灿然生光。
又见石壁上斧头砍过处十分光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旁边也都是利斧砍过的一片片切痕,越走进去,石壁上的斧痕就越多。
而且他们还看到几具尸体,微微一估摸着,这窄窄的空洞中竟然有十具尸体。
而且在最后的石洞中,空间竟是非常大,足可容得千人之众,这里的尸体足足有七具,占了十分之七,这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霆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见过。
“师父,师娘,你们看,这里还有许多剑,这是衡山派的剑,这是嵩山派的剑,这是恒山派的剑,这是泰山派的剑,还有这是我们华山派的佩剑。”令狐冲指着地上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