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后面,唐汉看到这一幕,不由暗暗摇头,这田伯光是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名门正派莫不是恨不得将田伯光给剁成肉碎,令狐冲作为华山派大弟子,竟然与之相交,若是被岳不群知晓,说不定非得活活打死令狐冲。
田伯光笑道:“我曾听人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最好的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长安,而长安醇酒,又以当年李太白时时去喝得大醉的‘谪仙楼’为第一。当今之世,除了这两大坛酒之外,再也没有第三坛了。”
令狐冲奇道:“难道‘谪仙楼’的地窖之中,便只剩下这两坛了?”
田伯光笑道:“我取了这两坛酒后,见地窖中尚有二百余坛,心想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凡夫俗子,只须腰中有钱,便能上‘谪仙楼’去喝到这样的美酒,又如何能显得华山派令狐大侠的矫矫不群,与众不同?因此上乒乒乓乓,希里花拉,地窖中酒香四溢,酒涨及腰。”
令狐冲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道:“田兄竟把二百余坛美酒都打了个稀巴烂?”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天下只此两坛,这份礼才有点贵重啊,哈哈,哈哈!”
令狐冲道:“多谢,多谢!”又喝了一碗,说道:“其实田兄将这两大坛酒从长安城挑上华山,何等辛苦麻烦,别说是天下名酿,纵是两坛清水,令狐冲也见你的情。”
田伯光竖起右手拇指,大声道:“大丈夫,好汉子!”
令狐冲问道:“田兄如何称赞小弟?”
田伯光道:“田某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曾将你砍得重伤,又在华山脚边犯案累累,华山派上下无不想杀之而后快。今日担得酒来,令狐兄却坦然而饮,竟不怕酒中下了毒,也只有如此胸襟的大丈夫,才配喝这天下名酒。”
令狐冲道:“取笑了。小弟与田兄交手两次,深知田兄品行十分不端,但暗中害人之事却不屑为。再说,你武功比我高出甚多,要取我性命,拔刀相砍便是,有何难处?”
田伯光哈哈大笑,说道:“令狐兄说得甚是。但你可知道这两大坛酒,却不是径从长安挑上华山的。我挑了这一百斤美酒,到陕北去做了两件案子,又到陕东去做两件案子,这才上华山来。”
原来田伯光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引开岳不群、宁中则,好上华山。可是田伯光不知道的是,因为下山听到唐汉赴任西安府知府的消息,担忧唐汉前来华山,自己二人又不在,所以没有去捉拿田伯光,反而是返回了华山。
若是田伯光知晓,估摸的就不敢上华山了。
第四十章 剑斩田伯光
“什么人?”
田伯光腰间抽出刀,目光朝着唐汉所在看去。
唐汉见田伯光发现自己,也不再躲藏,一跃跃上巨石之上,冷声道:“田伯光,你竟敢来我华山,今日定然饶不过你。”
令狐冲一见是唐汉,心中松了口气,不过田伯光千里迢迢来看望他,还带着美酒,这份情谊令狐冲很感动,连忙道:“三师弟,田兄只是来华山寻我,并无作恶,三师弟还是让田兄下山去。”
唐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田伯光可是邪派人物,无恶不作,好色如命,生冷不忌,不管是御姐、少妇,还是大家闺秀、妓院名妓,甚至尼姑都喜欢。被他看上的女子,要么自愿相从,要么被迫发生关系。这等人物最是让人不齿,这时候令狐冲不但不帮他,反而是开口求情。
虽说自从刘正风金盆洗手后,五岳剑派土崩瓦解,江湖再无五岳剑派的说法,但是华山派却是堂堂的名门正派,岂可与田伯光这般淫贼采花大盗相交,污了门派名声。
“大师兄,田伯光无恶不作,这些日子不断犯案,不知道多少清白女子丢了清白,投井自尽。”唐汉看向令狐冲:“大师兄身为掌门弟子,岂可与此淫贼相交,若是被师父知晓,定然不会轻饶。”
令狐冲闻言,不由露出惭愧之色。
田伯光嘿嘿一笑:“你这个小白脸的竟然是令狐兄的师弟,贵派剑术是极高,不过你年纪轻轻,火候未到,连我一刀都抵挡不得。看在令狐兄面子上,赶紧给老子滚,否则老子一刀就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