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桌子前写信给太后跟皇帝,心思复杂,但想到成祥,却又是带着无限甜蜜的,因为她知道,以后的路上,不管会如何,只要有他在,一定会是好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丞相府,解廷毓就如今日一般站在门口,他说:锦懿,我做了噩梦。小庄微微笑笑:少卿回去睡吧。
小庄觉得丞相府实在太大了,她太急了,走的竟微微见了汗。
她上了车,乘了马……像是少不经事的青涩怀春少女般奔向约定的护城河边,却发现河边空无一人。
她看到凌乱的草地,斑驳的血迹,她仿佛预感到什么,却一厢情愿并且毫无选择地坚决不信。
她只是执着地等着,从清晨等到日出,日出等到日升,从日高三丈等到黄昏降临……风吹长河,哗啦啦作响,仿佛是一曲悲伤凭吊的挽歌。
她就如此刻一样,抱着头坐在河堤上,等着成祥的出现,等的几番心死,又劝说自己活过来,等的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泪落。
小庄只是,不愿意相信,成祥没有来,或者,不会来……
以及这背后所掩藏着的重若千钧……会让她无法承受的可怖内情。
方才醒来后,她看到自己人在相府卧室,竟有种隔世为人的感觉:太好了。
她心想:原来我还没有出府,原来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原来方才所经历的那些,都只是梦而已。
——多么可怕的梦啊……梦里解廷毓说他做了噩梦,却不料原来他是在她噩梦之中出现而已。
不管如何,那只是个梦而已,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