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攥着拳,胸口有些起伏。艾宝峰看看两人,便温声和缓地低声:“娘娘,皇上也是担心您的身子,所以才有些迟疑,但并没有隐瞒不报,这不是来了吗,再说……毕竟太后前些日子刚病了场,又加上宜妃小产,最近才得几分舒心……皇上乃是孝顺之意,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太后听了他娓娓说来,那股子气才缓缓地消了,亲自起身,将刘泰堂手臂一扶,道:“起来吧!我不过就说了句,你何必就这样……好歹是一国之君,稳重些才好。”
刘泰堂道:“母亲动怒,儿臣焉能无动于衷……跪一跪也不算什么,只要母亲保重身子。”
太后微微一笑,握着皇帝的手,目光里满是慈爱之意:“你呀……好啦,快说吧,有关锦懿的消息是什么?”
刘泰堂道:“母亲切勿震惊……这消息是……锦懿可能尚在人间。”
太后低低惊呼了声:“阿泰,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泰堂道:“据御史密奏,昨日有人飞马进京,查问有关锦懿之事,儿子已经命人追查那来问之人的身份,希望有所收获。”
太后有些疑惑,道:“可……这也并没有说锦懿还活着啊……”
刘泰堂道:“那人来询问的是锦懿的容貌……若非见过锦懿,又怎会在意她长相如何?另外……”
“另外什么?”
“母后可还记得,锦懿十六岁生日之时……我送她的那件礼物?”
太后一振:“你是说那件儿散花飞天?”
刘泰堂点头:“正是那黄金散花飞天……但是,其实珍贵的并非那黄金飞天本身,这物事上最珍贵的,乃是飞天手中托着的那枚珠子……”
太后催促:“别卖关子!你要急死母后不成?快说为何那珠子珍贵,又跟锦懿有何关系?”
刘泰堂道:“母后,那枚珠子,是东海进贡来的……有个名称,唤作‘避水珠’。”
“避水珠!”滕太后随着唤了声,眼睛微微一亮,“莫非这珠子……”
刘 泰堂道:“传说中这珠子是龙王所有,持之可以入水而如履平地,不遭水淹之祸……不过这都是传说……儿臣得到这枚珠子之后曾试了试,这珠子本是拇指大小,浑 /圆玉白色,沾水之后,却会变作海蓝色,且光芒暴涨……进贡的使臣将这枚珠子说的极为珍稀难得,于是……儿臣就名能工巧匠设计,把它放在那散花飞天的手 上。”
滕太后捂着心口,道:“锦懿十分爱惜此物,一直随身带着……莫非、莫非真的能护锦懿平安?阿米托佛,神佛庇佑!”
刘泰堂道:“锦懿是落水的,或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母后放心,儿臣会进一步叫人追查……但愿上天开眼,护锦懿平安!”
小庄握着那黄金飞天,经历生离死别,飞天的容颜,却仍是不悲不喜,一手挽着花篮,一手托着向上,只不过掌心空空……仿佛随时就能飘然飞天而去。
成祥凑过来,金光耀耀,照的他的脸透出几分威严之色,小庄楞眼看到,心中恍惚:这幅表情跟这种气息,的的确确,似曾相识……
但很快,成祥蓦然一笑……那气质便烟消云散,他很没正经地说:“不知道吧?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谁也偷不走抢不去……这不是还回到我手里来了吗?”
小庄听出他话里有话,便扫他一眼:“成爷……你是从温大人手里抢回来的?”
“说抢多难听啊……”成祥嘿嘿地笑:“这不是物归原主吗?姓温的凭什么……对了,怎么落到他手里去的?你给他的?”
小庄低头不语,成祥探头看她,套近乎似的,压低了嗓子:“你如果真要给人,也别人他……给我多好……”
小庄忍不住白他一眼:“成爷……”
成祥举双手:“话说到前头啊,我可不是贪图这黄金,只是瞧着这仙女儿……真像你!我舍不得给别人。”
小庄道:“其实这东西……给谁都无所谓,成爷当初用了五十两银子买下,其实该是成爷的,但我怕成爷拿着,未免又生事端,才……”
成祥瞪圆了眼睛:“那你的意思就是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