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道:“可以。”
谭云山抬眼:“那天帝呢,可问否?”
天帝愣了下,点头:“可问。”
谭云山不再耽搁,直截了当:“日昏月暗,九霄星落,厉莽出世,忘渊水干。这‘星批’除了天帝和帝后,还有谁知?”
“无人。四千年前,有星辰落于九天宝殿,其中一块碎片砸在我的寝榻旁,上面便刻着这‘星批’,只有我与帝后看见,未免谣言四起,祸乱九天,我与帝后当下便将其毁掉了。”
“四千年来,天帝与帝后都没有告知过第三人?”
“没有。”
“您怎知帝后也没有?”
“她或许有专横武断之处,但事关九天,她分得出轻重。”
谭云山不语,仔细回忆瀛洲刚刚日昏月暗时帝后的神色,那诧异与惊恐的确不像装出来的,若她告知过第三人,定然第一时间就要怀疑到对方头上,可当时的她,的的确确都是茫然。
“四千年前已得‘星批’,天帝都没想着去破吗?”
“想了,而且做了,”天帝有些自嘲地笑笑,“《九天星宫》我能倒背如流,可惜,始终悟性不够。”他顿了顿,认命似的叹口气,“或许像你说的,我要想的事情太多,很难专心去解一件。”
谭云山:“而且几千年来九天安然无恙,天帝怕也觉得这‘星批’未必会准。”
天帝坦诚:“人也好,仙也好,心存侥幸是最大的弱点。”
谭云山可以想象,这“星批”带来的阴影是如何在年复一年中,慢慢淡得几乎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