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山忽地就泄了气,心情之低落比刚才更甚。
空欢喜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情之一,欢喜的时候越飘,空的时候跌得越疼。
“如果我现在提议不想捉了……”“假自己”开了口,再无之前伪装冯不羁时的莽撞和急切,这一次,他含蓄,内敛,知道克制欲望,懂得试探分寸,连对着伙伴的苦笑,都饱含诚恳,“是不是特像‘异皮’?”
“是。”回答的是既灵,毫不犹豫。
“假自己”看向她,目光坦然,安定,一如声音:“万一我前世欠了许多人情债,结下许多血海仇,那还是不要想起来得好。”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南钰、白流双和冯不羁都听得茫然。
可是既灵懂。
谭云山知道她懂,正因为知道,才更可恨!他和既灵难得能心平气和说两句知心话,就算结局是以他被净妖铃敲头告终,那也是极珍贵的回忆,是要藏起来自己品的,不是这种时候翻出来当“兵刃”使的!
既灵懂归懂,却也没料到会在这时候听到第二遍,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只不确定地问:“想好了?真的不修仙了?”
“假自己”轻轻点头,一派云淡风轻:“不修了。如果修仙的代价是让伙伴频频为我涉险,那我宁愿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永远轮回着和你们做伙伴,一起逍遥。”
装,你可以再装一点,你干脆上天得了!谭云山捂着胸口,免得一口血喷出来。
“如果我们同意了呢?”既灵平静反问,静得不似平时那个急性子的姑娘,“要五个人一起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