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山心里一热,想也不想便摇头:“没事,只肩膀被咬了一下。”
谭员外点点头,但又好像并没有全然放心,很快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谭云山哑然失笑,不知是不是很少被如此关心,他竟破天荒想和亲爹玩笑两句:“也不能说一点没事,肩膀疼得要命,胸口还少了一颗痣,损失惨重。”
“你说什么?!”谭员外腾地起身,动作之大险些将椅子带倒。
椅子最终没倒,只是与地面蹭出刺耳声响。
当这声响同谭员外的尾音一并散去,正堂陷入诡异的寂静。
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
“我就知道该是这样,我就知道是时候了……”谭员外自言自语地坐回椅子,但听起来没有错愕或者惊惧,倒有一丝……如释重负?
“老爷,”一直安静着的谭夫人忽然沉稳开口,“世宗还在呢。”
谭夫人的提醒就像一盏灯,驱散迷路,露出前路。
谭员外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抬头:“世宗,你先回房。”
谭世宗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要回房?”
谭员外一拍桌子:“让你回就回!”
如果说谭夫人还能制住谭世宗几分,那谭员外根本是连骂都舍不得骂这个儿子,闹得再过,也顶多语重心长说两句,谭世宗也习惯了这样的亲爹。
可很多事就是这样,越是反常越能镇住场。
就像此刻,第一次被亲爹吼的谭世宗,瞬间把什么嬉皮笑脸都忘了,呆愣在那儿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