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房间里似乎一下就亮堂了许多,他埋着头还没在意,知道越来越亮,才觉出异常来。
扭过头,却怔然。
陈阿娇很缓慢地走过来,举着一盏灯,便在那模糊的黑暗里,明亮了。
他痴痴地看着,却讷讷说不出话来。
陈阿娇走近了,将灯盏放到了他的案边,似乎满脸都是疲惫。
这个时候刘彻才猛然想起郎中的嘱咐,他急了,“你现在还不能下榻行走,回去躺下。”
说着,他将自己披着的外袍脱下来,搭在了陈阿娇的身上,却将她抱起来,放回到榻上,不由分说地直接扯过了锦被,压在了她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掖好,只是那手法跟小时候一样笨拙,没有什么长进。
灯盏在不远处的竹帘后面,却是照不到他们这里,只有隐约的光束,从竹帘的缝隙之中透过来,也让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刘彻问:“是刘陵推你下去的吗?”
陈阿娇搭着眼皮,却有些沉默,她仔仔细细地将事情考虑了一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了一个:“你明知道推恩令不完全,为什么还要在向淮南王处行推恩令?”
他也沉默,却伸出手去,隔着被子抱住她:“你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