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汤对此很敏感,抬眼,那深而利的目光就扎入了陈阿娇的眼中。
“夫人何不明示?”
陈阿娇摇头笑:“我何必明示?张大人你是个明白人。”
她不过是出于跟张汤之间的交情而多说两句,张汤这反应却似乎是坐实了自己的怀疑。
张汤与刘陵有私之事,怕是现在只有自己知道的。
只是太子党那一帮人,后来又有多少是因为危坐在自己眼前这人,而无辜冤死的呢?
作为帝王,他恐怕已经尝够了孤独的滋味了吧?
陈阿娇忽然觉得刘彻是个很可怜的孩子,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因为那一张龙椅,四面楚歌,甚至面临深重的危机。
张汤慢慢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夫人的茶虽好,夜里却不能喝多了,张汤怕自己睡不着。”
他本不该来。
他总是在自己不该来的时候来了,于是一次一次,越陷越深。
张汤,你何其愚蠢。
他自嘲地想着,然后起身,拱手俯身:“张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