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连忙站起来,“金叔莫要多礼。”
听到这称呼,金冥阳浑身不禁一震,“三小姐折煞在下了,当不得此称。”
叶芷蔚正色道:“以前是在府里,现在这里我说的算,你与我父亲相识一场,日后我免不了还有要仰仗您的地方,叫你一声叔自然当得。”
金冥阳也不是那矫情的人,听了叶芷蔚的话不觉有些动容,连道几声:“惭愧。”又跟她说起镇国公府的事。
昨天叶芷蔚从庄子上打发了那些人回去,大夫人果真被气到了,在自己院子里骂了一晚上不说,早上又杖责了院子里两个触了霉头的丫鬟,弄的她的院子里,人人自危。
叶芷蔚听了心中痛快,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道:“金叔可懂得瞧伤?”
金冥阳不明所以,她便将昨天在街上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金冥阳不由得大惊失色,“三……三小姐,您……您的胆子也太大了!”
叶芷蔚苦笑,她又不能说前世她与吴泷认识。
金冥阳跟她去了柴房,小莲已经亲手将这里收拾过了,在地上铺了厚毡,让吴泷睡在上面。
金冥阳从小军营出身,对于外伤也经常自己动手处理,他伸手探了探吴泷的脉,微微蹙眉。
“怎样?”叶芷蔚心里有些没底,不知耽搁了这一晚,是不是会影响到什么。
“有些内伤,要慢慢调理。”他顿了顿,对她道,“三小姐请转过身去。”
叶芷蔚知他想查看吴泷身上的伤,自己身为女子理应回避,于是背过身去。
她听身后一阵悉悉索索衣物响动,不一会,听金冥阳开口道:“还好,都是些皮外伤,淤血青肿,看样子应是被打了杀威棒。”
想必是太子党那帮人对他用了私刑,叶芷蔚为难道:“现如今我又不敢去城里给他请大夫,不知金叔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金冥阳看着地上的吴泷,沉吟道:“右侍郎吴府一门惨案,到现在官府还在到处悬赏捉拿凶手,而且有关吴府三公子失踪一案传得沸沸扬扬,你这个时候要是去城里请大夫,只怕最后会引祸上身。”
叶芷蔚蹙起眉头,问心自问,就算她提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当时在城里,她也绝不会将他丢出去。
“求金叔帮着拿个主意。”叶芷蔚诚恳道。
其实金冥阳刚才会这么说,无非是想吓她快点打消收留吴泷的想法,没想到她的态度竟这么坚决。休系土号。
“请恕在下多句嘴,三小姐您是否认识此人?”
叶芷蔚点了点头,“之前确实见过两次。”
“你可知此人名声如何?”
叶芷蔚无奈一笑,她知金冥阳是担心她被这少年骗去了芳心,“金叔莫要误会,我知他年少轻狂,不过他的为人总算是还有可取的一面,只要善加引导,也不失为件好事。”
金冥阳一愣,看着叶芷蔚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再听她言吴泷年少轻狂,不由得苦笑起来,三小姐的年纪也不大,可是这话说出来,却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