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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暮寒薄唇间扬起一个冷峻的弧度,“我十岁那年入军中,跟随将军带兵埋伏在一处山下,不想有人走漏了消息。敌军切断了我们的接应,将所有人尽数屠尽,唯将我抓入敌营,逼我写下归降文书。”

杜薇的心不由得一颤,她无法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被敌人抓入军营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难道这一身的伤便是那时……

突然间,一道灵光自她的脑海中闪现,“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

风暮寒嘴角露出冷笑,“只说是军中出了叛徒,后来直接被斩首示众了。”

杜薇定定的看着他:“你相信这一切?”

风暮寒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等他终于得了机会斩杀敌军首将逃出敌军大营时,已是一月之后,南王府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王爷中风病倒在床,只能由人照顾,他的生母南王妃突发急病,不治身亡。

待他回去时,一切都已经改变,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哪怕他的父亲南王爷又娶了一位正室夫人……

风暮寒心中冷笑,那门婚事可是皇后亲自安排的,新南王妃是位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风暮寒正独自出神,忽地,胸口处传来一点温热,诧异的低下头,但见杜薇轻俯朱唇,已将一吻印在了他胸口的那道狰狞的旧伤之上。

风暮寒只觉呼吸瞬时凝滞,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杜薇会有这个举动。

杜薇抬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拥有的是一个现代的灵魂,自然不会像其他女子那般矜持。刚才她见风暮寒眼底凝定的幽光渐深,似乎带着化不开的恨意,连带着她的心底也跟着一紧,隐约作痛,所以便故意想打断他的思绪。

风暮寒薄唇勾起一抹轻笑,挑起杜薇的下颌,微凉的指尖在她唇上轻轻滑过,“若是没有其他解释,本世子可当此是你的盛情邀请了。”

杜薇还未来得及反驳,细碎的吻如三月春雨般频频落下,至她的眉梢、鬓角、耳畔……

从没想过,单单一吻便会如此让人心动,方寸纱帐间,竟溢满窗外的月色,融融如春……

第二日,崔药师再来聚福阁为杜薇诊脉时,杜薇遣散了屋里所有丫鬟,两人密谈甚久,从窗口隐隐散发出阵阵香甜的血腥之气。

崔药师离去前又加开了一道药方 补血益气的汤药,外加了些滋补的膳食。

五日后凉州城已经到处都在传言皇帝一行将于几日后返京,风暮寒忙着处理出征前各项事宜,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人影。

但每天晚上他都会偷偷到聚福阁来,那时杜薇已然睡熟,他也不叫醒她,只是坐于她身旁,静静注视着她藏于衣袖中,缠着厚厚棉布的手腕,那一处深深的割痕,仿佛是割在了他的心上。

又过了五日,杜薇背上的伤已经全都结了痂,索性当时伤的不深,除了起身坐下时稍显费力,其余时候,已能由苍兰扶着四处走动。

周府最近几日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宫人们收拾东西,皇帝一行浩浩荡荡乘龙舟离了凉州城,临行前特意留下南王世子风暮寒与英王在凉州城,负责督促及监督大军到来。

杜府将皇上御赐匾额悬挂于恒丰行的当日,整个凉州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几乎将恒丰行的门槛都给踩平了,生意更是火得不得了。

“孙府最近有何动静?”难得的好天气,杜薇懒洋洋的侧倚靠在美人榻上晒太阳,苍兰在院里支了挡风的帐子,桌上还摆着热茶,以及飘香楼的特色点心和水果。

杜府大少爷杜逸帆坐在杜薇对面,一身青色衣衫,眼中光华明锐,举手头足间透露出儒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