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奴一听了这样的关节,姬莹还有选买清隽少年的心气,可见是个顶钻研上进的,不由得又气又笑道:’一个哪够?只怕要多选买些,日日不重样才好!”
姬莹咬着梨干,酸得眼睛一眯,一边磨着牙一边道:“可不是!只一样,入府前都得给我脱了裤子!若是不中用的,便要早早打发了,免得养在身边费米碍眼!”
姬莹对这“不行”男子的痛恨也算是天然,而刻骨铭心了。莘奴哭笑不得,一时也懒得接她的疯话,直起身忙碌其他的去了。
她这几日真的是太忙,秦国的公子嬴驷快要抵达邺城了,邺城令下令全城的百姓出城给大路垫铺黄沙。以待迎接。
魏国此时风雨飘摇,就算是昔日的仇敌也是急于重修旧好。所以魏王下令沿途乡里城邑要郑重款待公子嬴驷。
而公子嬴驷之所以在邺城停下脚步,别无其他缘由,只为了当面感谢一下王诩在他之前违反王令时,从中斡旋之恩。张仪张华二兄妹更是要前来面见一下恩师。
莘奴知道自己就算再如何与王诩置气,这等场合却不能不给王诩面子。所以一早听闻嬴驷要来邺城的消息,便从自己在齐国带来的名贵布绢里拣选了衣料,又请了手巧的裁缝前来给王诩缝制几件新的深衣。
至于佩饰一类,王诩向来要求甚高,不够雅致的绝不上身。所以便有高价收了几块成色甚好的玉料,又从赵国请来的有名的玉匠打磨衣带钩等佩饰。所使用的熏香也是远道而来的。他的屋舍一直是不大入眼的鄙陋,自然不能待客,也就搬入了府里另一件宽大的主屋,里面的陈设摆件也都是重新选买的漆器。
因为嬴驷肯定也要叨扰几日,秦国公子暂居的屋舍更是重新摆布。虽然到底是比不上云梦山老宅里的名贵奢气,但是也算能撑起些场面。
这般养奴的花销一笔笔算下来也是甚大,待得一通撒金后,莘奴便拿出算筹,心痛地一笔笔盘算着圜钱。
算到最后,一推算筹,对坐在一般看书的闲人道:“你腿伤也算是好了,别死赖着了,这遭过后,就回你的鬼谷去吧!”
这女家主一边算一边不时抽动眉头的样子,若是个忠仆都会看不下去的,必定会背插一把干草,自求去人市典卖了,以贴补旧主家用。
可是王诩听了女家主的话却在一旁悠哉道:“虽然最近的确花费大了些,可是以前养你也是这般费金,所谓乌鸦反哺的道理,你也是懂的,怎么才哺了几口便要撵人的道理?”
无论是诡辩还是不要脸,鬼谷子皆是独步天下。莘奴自知自己不是他的敌手,便只能臭着脸不去看那无赖。
偏王诩卖了乖,还要来讨些没趣,又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抱住,只啃着她的脖儿问,为何这般小气,可是上辈子独独缺金,这辈子便成个只进不出的守财奴?
莘奴被他赖得没法,便闹着这哪里有这般大口的乌鸦,怎么喂都喂不饱。
王诩听了这话更来了精神,只说只因为自己吃的都不是顶饿管饱的,还请女家主垂怜,给些实惠的,这般一闹,便是衣衫半解了一半。
莘奴原本被他撩拨得有些意乱情迷,这几日他总是这般,却并未进行到最后,难免有些隔靴搔痒之感,可是当一缕阳光投射进了屋内,却让她陡然警醒。
以前莘奴是很抵触在白日与王诩亲近的,那会让她有种暴露在阳光之下,羞愤得无地自容之感。
而如今,她更痛恨这阳光,眼看见王诩要剥光了她的衣裳,便懊恼地叫了一声,猛地一推王诩。
王诩这几日也是与她耳鬓厮磨,却从不曾见她这般,不由得一愣,表情也是微微的暗沉。莘奴自然能察觉到他的波动,在他要起身离开时,才咬着牙扯住了他的衣襟道:“我现在太丑……”
王诩之所以这般迷恋着她,无非也不过是因为她姣好的容颜罢了,然后现在她已经奔向了五月,虽然不再害喜,吃睡都安适了许多,可是小腹的隆起也遮掩不住了。
男子有谁不喜淑女窈窕?可是肚子上扣了一口锅后,怎么也称不上纤细曼妙了。她依旧不喜白日亲近,更不喜自己现在变得臃肿的身形被他毫无遮掩地瞧见……
看着她羞怯的表情,王诩原本转冷的心腾得一下又变热了。只觉得她别扭的原因真是好气又好笑。从小到大,也就是眼前这个别扭以及的小东西能让与大事而岿然不动的他,一颗心在冰火中间来回的穿越翻搅。
“你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再说,我的奴儿先在哪里丑了?皮肤白皙,肤若凝脂,就连那胸儿也是涨得甚美,这等美色不在阳光下一赏,如何能品琢其中的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