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奴只当是如早晨喝的那药一样,又是被他迫着,毫无防备地饮了一大口,可是入口的药汁涩苦,根本不是清早饮下的带着姜汁甜味的药汁?
她素来不耐苦,当下便想吐了,可是一旁的男人早就料到她的反应,竟然狠狠地用自己唇舌堵住了她的嘴,迫着她将那苦涩的药汁吞入到喉咙内。
就算再不爱喝又能怎么样,这个男人总是有法子让她吞咽下自己生命里种种不能想象的苦楚。所以很快那一碗药,也被迫流入了她的喉间。
看她皱成一团的眉头,带着几分久违的稚气,王诩的嘴角竟然带笑,伸手起了一颗蜜饯,哺了她的唇中,说道:“不苦的药,哪里会治病?宛媪疼惜你,没给你端来,你要懂事,以后乖乖吃药,等病好了,好随我回谷。”
莘奴心里一沉,抬头道:“我不想回去,你答应我要带我去见魏王的。”
王诩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慢慢地说:“我答应你的从不食言,可是也从不做无利之事,莘奴,你可有什么报酬于我?”
☆、第11章
莘奴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嘴唇蠕动了几下,轻声道:“我已无可给你的了……”
也许是被她元气不足的柔弱轻轻拨动了下心,就算铜水浇筑的心肠也会轻轻发颤。他伸手执起她的下巴,轻轻摇了摇说:“不是没有,是你不肯……”
说着便将她扯进了怀里,熟稔地褪去了她宽松的长衫。
莘奴当然知道他要为何,只是他身边才得娇媚的新宠,怜惜都来不及,为何要到她这病容未褪的奴婢的席榻上来?
当下只能侧着脸躲避着他的嘴唇道:“家主依然有人照拂,莘奴……未沐浴尚且生病,不能服侍……”
因为发着低烧,微红的脸颊像是带着些许妇人羞恼之色,看得王诩倒是眉间一松。
那日这顽劣女子回来时,他是极力压抑自己的愤怒,也是刻意将她哄撵得离自己远些,免得她那一张利嘴再说出些什么让自己克制不住的话来。
说起来,这几年的修身养性倒是起了些作用,他虽然不屑于老庄的出世静修,不过禅悟些道家的意境用来克制心性,很有成效。如今竟然能平和而宽厚地对待这胆大包天的女人,只是欣赏够了她噤如寒蝉的惧意,便轻巧地将她远远的打发了,免得自己回想起她竟被庞涓那厮卷入府里,差些被吞噬殆尽,再伸手一把掐死了这胆大妄为的。
不过那时故意叫她去沐浴也是有些许的着意,想起她遇到了那申玉后便大病一场。煎熬了月余的心竟然莫名好受了些,此时她脸色微红的模样,也浑似捻酸微醋一般。
王诩只是坚定地将她压了下来,帖服着她的嘴唇不容置疑道:“你需要好好发一发汗……”
就算是身体早已习惯与他缠缚。可是这样白日里明媚的火热,已经让莘奴消受不得……
亏得自己年幼时总以为这王家之子是个面冷周正的,哪里想到他在这背人之时,却是另一种恣意的放荡……
起初时,她是受了苦楚的。以至于每次见到他将自己按到席榻上都想要痛哭一场。后来倒是好了些,可他偏偏一时爱好起了道家的偏门,舍弃了老子的无所不容,自然无为,一心钻研起那房中双修之法。
自己当时并不知内里的龌龊,只当是玄妙的经学。因为王诩不喜自己读书,自父亲离世后,便禁了她与学子一同学堂听课。所以每次都是偷偷潜入他的书房拿取几卷竹简,待得无人时偷偷赏读。赶巧看到这玄妙的眷写在布帛上的,拿着甚是轻巧,便顺手取了出来。谁知一看这里的内容,当真是字字诛心,这著书之人应绑缚在炮烙之上,一时煎烤成灰!
这双手一抖,一时没有拿稳,竟将那绢物扔进了园中的水池里,捞取上来时,已经墨迹模糊成一团了。
事后被那竖子发现,竟然摆出一副尊师的德行,要询问一番自己修习的心得。自是那以后,便时不时地逼迫着自己与他一起领受这道家的精髓,气运丹田,吐故纳气,展龟增大,开通根脉……
如今足有两月没有修习升天之术,鬼谷中的仙人一时倒是乱了向来沉稳的气息,摒弃了道家的种种绝学,只一味快意了事。
到了最后,莘奴到底是热汗淋漓,内衫都湿透了,只是懊恼心道:难道这新宠还不通晓这黄老玄学,气息不太配合,没让鬼谷谷主尽了兴味,怎么这般急不可耐?
王诩将她搂得紧实了些,顺手用被子将她包裹住,免得刚刚冒出热汗又着凉,顺手抹了抹她的额头,垂首看着自己怀里的丽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