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宅里,尧暮野回到书房公干,而玉珠则要去想婆婆请茶问安。
尧暮野向来不喜女子干扰公事。玉珠是深知这一点的。所以有些话不好直接对尧暮野说,倒是可以向婆婆吐露一二。
在她委婉地说出心内的担忧时,尧夫人的眉目渐渐收紧,目光里带着难得的犀利。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世家里教养出来的女子,都不会说出希望出身高贵的丈夫多多亲近庶族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来。
可是她的这个儿媳妇,偏偏就不是世家里的姑娘,就这么异想天开地说了出来。
换了别家的主母,定然是痛斥她劝诱丈夫自甘堕落,不顾身份,白白落了人的笑柄。
不过万幸的是,尧夫人偏偏也不是寻常宅院里的妇人,玉珠虽然说得语带含蓄,可是她的心内为何焦虑已经表达得一清二楚了。
虽然白尧二家如今在朝堂上还算力量均衡,维持着脸面上的和睦。
但是想来走稳重自持路线的尧家,显然后劲不足,假以时日,老臣们渐渐隐退,到时候尧白两家的力量平衡将要再次被打破。
权利的争夺,从来都伴着腥风血雨。关于这一点,久历京华宦海变化的尧夫人看得比谁都透彻。
所以初时听闻了玉珠相仿的震惊过后,尧夫人迅速地思索了一番后,平静地说道:“这些个话,我是不能对你的丈夫讲的。他向来是个倔脾气,又极其看中结交的亲友的门阀地位。不过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倒是不妨在得了空子时,讲给他听,可若是想让他听得进去,便要看你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