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为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毛孩子,连谷主都违背?
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柏,柏舟,”他一张苦瓜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竟然有些发抖,道:“你,你醒了?”
我含笑看他,经年不遇,他看起来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岂止是他,就连谷主,也一如当年的风神如玉。
也许,变得只有我吧,千般苦楚都咽下的人,怎能不变。
他愣愣看我,我含笑看他,突然之间,他像骤然醒悟过来一般,忙问“渴了吗?身子现下觉着如何?”
“还好,”我微微一笑,道:“劳驾,扶我一把。”
他点点头,上来将我小心扶起,拿垫子垫了,又倒了一盅温水凑近我唇边,我就着他的手饮了几口,长长吁出一口气,问:“我到此,几日了?”
“有四五日了。”平叔此刻回过神来,微笑道:“头两日都昏着,我那点微薄医术,可真怕一个失手,把你给治坏了。”
“再坏,还能坏到哪去?”我自嘲一笑,道:“这几年,您还好吗?”
“老样子,”他笑道:“没你偷酒来给我喝,倒是清静了不少。”
我们同时想起当时往事,相视一笑,我略有些疲倦,弱声道:“平叔叔,您也无需费心,柏舟早已是该死之人,谷主开恩不杀,但我自己却捱不了多久。”
平叔呆板的脸一黯,低声道:“你们这帮小猴儿,闭上眼还好似昨日那般,一个个围着我闹着叫着,眨眼睛,罄央死了,景炎那小子偷溜了,你又被逐出谷,好容易回来,却是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