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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厨房向外看一看,十户人家里,有五户都挂上了白绫。有的人家买不着白绫的,就将家里白色的被面甚至裙子撕了做成花挂上去。

没有停灵,也没有出殡。人被发现得病就带走,回来的时候要么被治愈,要么带回来一盒骨灰。至于骨灰是不是自家死者的,已经没有人去深究了。

微信群仿佛成了瘟疫交流群。每一条消息几乎都是跟交流群有关的。哀悼的,有嘱咐的,有祈祷的,也有汇报自己传染,在这世上留下最后声音的。

这是一场死神的肆意屠杀,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人。

每天都有人加敖木。有的不是本新村的人,听说了敖木也加了他,询问情况。关于咨询怎样预防的,敖木已经准备好了模板随手复制粘贴。朋友圈里也全是此类文章。

渐渐的,咨询的人少了,更多的是将他当做一个窗口,哭诉自己的愚蠢害了自己。

感染瘟疫的人,大部分都是前去看望了生病的亲戚而传染的。也有是人死后,去上门报丧将感染源传至别人家的。哪怕政府已经明令禁止擅自走动,仍旧有人不相信自己会是倒霉的哪一个。

经历了一开始的混乱以后。现在,终于再也没有人敢出门一步了。

村里头年近八十的老村医也患病了,人被医疗队的人带走,群里头都在说,怕是回不来了。

敖木成了这村里唯一一个大夫。

后面的几天,敖木都在微信上看着来自村里各处的声音。

卧室门口被敲响。敖木有些浑噩的起身去开反锁的门。盯着一脑袋鸡窝看着面前的杨芜。

两个月没理的头发有些长。敖木瞧着杨芜微卷的头发快要盖住眼睛,略沉默。

“没睡好?”杨芜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他。

“睡得挺好。可能是负能量太多,不太舒服。”敖木回头,坐在沙发上,身体靠在沙发背仰头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