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大急,正要劝,宁卿已经一个眼刀飞了过来:“你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准跟着我!”
瞳儿脸色更白了,但却不敢委屈,因为她的确是宋濯的人,她到目前为止还是向着宋濯的。
宁卿拉着初蕊快步离去。
初蕊哭丧着脸:“姑娘……钱都在瞳儿那里呢!”
宁卿闻言拔下头上的一根赤金嵌绿宝石的簪子,让初蕊拿去当了,只当得三百两银子。再加上初蕊身上的一些碎银,不到四百两。
宁卿找了一间小客栈,是平民住的那种。但上京物价极高,这里又临近皇宫,所以一个晚上就得一百两。
宁卿把碎银都铺在床上一个个的点,初蕊急得躲在一边哭,姑娘莫不是真的要回越城吧?
宁卿确实想回越城,虽然机会渺茫,但也许真的能回去!
或许那个人气狠了她,眼不见为净,随她走了呢?
夜已深,街上行人越来越少。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街角远远的望着那间客栈,沉默着,银白的月华似在他身上度了一层冷霜。
清风站在一傍,他想劝宋濯回去,但想起今天清河的下场,他便不敢吭声。
今天表姑娘一离开,世子就让人跟着她。世子回家后就一言不发,虽然不说话,但自幼便跟随他的清风一眼就看出他在心焦。当得知表姑娘投宿不回家后,世子更沉默了,夜深的时候出了门,在这里站了快一个时辰。
清风很担心,他觉得自家主子对这个女人太过上心了些,这不是好事。
“让赵折亮带着京卫军在这里多巡几次,清影,清湖带四个人留在这里。”
宋濯转身离去,夜风飒飒,拂得他华服摇曳,绝美的俊脸度着一层冷霜,锐利的眸光明明灭灭。
……
第二天,宁卿带着初蕊去买了两套男装,往脸上抹了一把灰,像个乡野小子一样。两个人看着对方都觉得很新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转了很久才找到租马车的地方,谁知道初蕊一探袖袋就哭了:“钱袋没了!好像是丢了!”
宁卿脸色当场就黑了,与初蕊一路沿路往回找,找了两遍,但哪里还找得到,不要说是不是真的丢了,就算真的是丢了也会被人捡了去,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多拾金不昧的!
宁卿从怀里掏出自己摘下来的耳坠子,那只是赤金的,小小巧巧,虽然样式新颖,但到底太轻,初蕊拿去当,只当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马车是租不到的了,却有两驴车愿意载,是一对农家夫妇。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走到半路,车轱辘突然“咔嚓”一声断了,农家夫妇大叫一声倒霉,放了驴子在一边吃草,夫妇俩在一边修车轱辘。
宁卿呆呆地站在一边的大石上,正在安静地吃草的驴子突然嘶叫一声,撒脚就跑了,急得那对夫妇一边追着一边哭爹喊娘地追。
宁卿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那对夫妇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