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间,虞小鼓等人发现这慕贞卿对皮影戏竟是颇有研究,虽他自言仅是纸上谈兵,但伶人的分工、各地唱腔的不同等他却都清楚得很。
用到酣时,慕贞卿道:“不瞒诸位小师傅,贞卿一届纨绔弟子,家中的事全由长兄料理,贞卿只负责吃喝玩乐,故也想学一门手艺聊以自娱。”
听他言辞间的意思竟是要拜师学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慕贞卿道:“若是诸位小师傅不嫌弃我资质平庸,肯收了我这徒弟,我日后定以师礼相待。”
这一回还是花凌先开口:“慕公子……这恐怕不合规矩。”
慕贞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嘴角却还挂着笑意:“噢?这戏班子里是什么规矩,我倒是想听听。”说话间手一扬,已有下人举着一个装满银钱的托盘碎步走了上来。
花凌一怔,心中既不快又胆怯,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弟子拜师要经中人介绍,立下生死合同,然后随班流动,边唱边学。学业期满,先为师父效益三年,方可搭班从艺以此谋生。”
慕贞卿示意下人将托盘放到桌上,用扇柄顶着托盘一边缓缓向前推:“花公子,你看,区区只为学个手艺打发时间,不欲靠此谋生,更不会将学来的技艺说给旁人听。规矩是人定的,生死合同区区签不得,不过三叩九拜的拜师礼你们若受的起,区区这就行礼。”
这话说得狂妄,花凌一句“凭什么受不起”哽在喉间,生生咽了下去,眉眼间不禁泛起些许恼意。
虞小鼓一直在旁听着不支声,见话已说到这份上,终于将话茬接了过来:“慕公子,你若只为打发时间,那就免了生死合同,更免了拜师礼,只当我们为你出工,按演出的费用算工钱便是。”
慕贞卿眼波悠悠一转,道:“还是季鼓小师傅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