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都和谁打牌?顺宝钱庄的账房,望春楼的孙大厨,他们都认识是不是?”双手负后,阎以凉停下脚步,一边淡淡道。
“认识,不过,顺宝钱庄的那个经常来,孙大厨嘛,他不喜欢在这儿打牌。”龟奴摇头,他颇为了解。
“你认识孙大厨?”垂眸看向那腰弓的如同个虾米似得龟奴,这几个人果然有共同的爱好。
“认识啊,但凡来过一两次的客人,小的都认识。”那笑就好像挂在他脸上一样。
“那你说说,孙大厨喜欢在哪儿打牌?”柳天兆走过来,随着他和卫渊走进来,二楼观望的姑娘们都炸开了锅。
“呦,官爷,您这问对人了,小的还真知道。孙大厨啊,就喜欢去赌坊,那儿赌的大。但是他运气不怎么样,每次进去都输得惨,因此他媳妇儿可没少和他吵。就因为这个,他媳妇儿都在外面找男人了。”柳天兆看起来比阎以凉好相处,龟奴的话也多了起来。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柳天兆扬起眉尾,来了兴致。
“杨大眼儿说的呗,平时都当笑话听的。不过前些日子听说孙大厨赢了一大笔,可惜这钱可能还没花呢,就死了。”龟奴感叹着,人的命啊,说不准。
与阎以凉对视了一眼,有门道了。
“哎呦,官爷啊,你们可来了。那个挨千刀的什么时候能抓着?就因为他,都没客人来我们楼子了。你说说,他杀人,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就在此时,青花馆的老鸨从楼上下来,一身的花花绿绿包裹住仍苗条的身体,但是那一脸的胭脂却是不敢恭维。
侧身让开,阎以凉就知道在这个地方,女人是不会冲着她来的。
果不其然,老鸨路过阎以凉,直奔柳天兆而去。
“客人的腿长在他们身上,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要你们别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儿,按规矩缴税,我们就不会来找麻烦,你们的生意也肯定做的顺风顺水。”柳天兆看起来可是不怕这阵势,即便楼上的姑娘都冲下来,他也镇定自若。
“瞧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哪儿敢不交税啊,我们可是良民。再说了,就是无事您也可以来啊,我们的姑娘啊,连钱都不会要您的。”捏着手绢,老鸨一下一下的摸着柳天兆的胸口,随着她这话出口,楼上的姑娘都在笑。
阎以凉恍若未见,柳天兆在这种地方受欢迎,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哎呦,这位、、、这位官爷是?”瞧见了卫渊,老鸨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这看起来,就和柳天兆不是一个等级的。
“老鸨子,你这手可别往他身上摸。告诉你,摸一下,把你的手砍下来你都没处告状去。”柳天兆后退了一步,不忘弹了弹胸口的衣服,一边冷笑道。
老鸨一愣,随后掩嘴笑,“不敢不敢,咱们风尘之人,自是不敢高攀。不过几位想必一直在忙着查案来着,不如坐下喝杯茶,再让姑娘们给捏捏肩。我们楼子里的姑娘虽说容貌不是一顶一的好,但是手艺可不一般。”
“不用了,你只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孙大厨和顺宝钱庄的账房来你们这儿除了找杨大眼儿打牌之外,还有其他人没有?”柳天兆正色,他若不笑,也能唬住人。
“有啊,好几个人呢。小桃,你下来,回答官爷问题。”老鸨朝着楼上一摆手,一个穿着粉红裙子的姑娘立即挪着小碎步走了下来。
“顺宝钱庄的账房啊每次来都点小桃,问她,她最清楚了。”老鸨说着,那小桃也到了眼前。
“官爷。”屈膝,小桃虽然样貌一般,但是眼角眉梢间的风情却是美艳的很。
“说说吧,他们平时打牌都有谁啊?”柳天兆上下审视了一番,他身上自带一股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相,这一审视,也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姜爷每次来都必定找杨大眼儿,孙大厨呢倒是来过两三次,但玩一会儿就吵着没意思。后来姜爷带来过两个人,一个是聚宝庄的账房,还有一个不认识,听说是在赌坊认识的,瞧那样子就是个赌棍,没什么钱,还满脸凶相。”小桃说着,还不忘在说话时卖弄风情。
“自从孙大厨他们死后,那两人有来过么?”继续问,柳天兆此时的确是捕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