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可想计划了?打算怎么审问安亦。”给她撑着伞,卫渊随着她向前走,一边道。
“轮不到我审问,现在柳天兆在监视他。”她闭门思过,思过就好了。
“不忍心?阎捕头,这不像你啊。”看着脚下,时刻注意不要再被她的扫把抽打。
“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他不会说的。”安亦,他能从一开始便伪装的那么好,也定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不是说,要把他关进大牢么?”这话,可是昨晚她自己说的。
“嗯。”若是他真的犯有大错,关进大牢,是毋庸置疑的。
“皇兄大概也知道安亦回来了,那笔赃款,他定然还是想知道在哪里。你若是不忍心,那就交给别人吧,或者,我主动向皇兄请缨,我来调查。”赃款,很大一笔。
“好,卫郡王来做吧,你肯定会做的比柳天兆要好,他在安亦那儿,什么都问不出来。”停下清扫,阎以凉站直身体看着前方,小雨淅淅沥沥,使得远处也朦朦胧胧。
“好。”凝聚在一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不过却掩盖不住他眉眼间的笑意。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抬手,握住伞柄,然后朝着他头上挪了挪。
“若是因为我再伤寒了,我可担待不起。”语气凉凉,但听起来却没有那么冷硬了。
“儿时,我看着你满头满脸的血想帮忙,但是被你吓的不敢伸手。那是个不敢担待的年纪,我的确没有胆量。不过现在,我有那个胆量了,也不用你担待,我自己来扛。快扫吧,我也少淋些雨。”雨水顺着下颌流淌,随着他笑,弧线性感。
“卫渊,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话,很奇怪。
以前的事情,那些共同的回忆,虽然有可能深刻在记忆里。不过,应该没有到那么难忘的程度。
“怎么了?不会又因为不喜欢我说的话而撇下我独自逍遥吧?”扬眉,他看着她,眸子深处,却有一抹受伤划过。
当年,他睁开眼睛,便再也没看到她。在柳城停留了三天来寻找,也没找到,她就那么走了。
“独自逍遥?我没有撇下你独自逍遥,而是去找药了。”本来并不打算解释,阎以凉也懒得解释。
可是,看着他的眼睛,解释却脱口而出。
069、实话
“找药?”小雨顺着脸颊往下滑,不过卫渊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它们了。找药?不是嫌弃他碍事而把他扔了?
“你记得睁开眼就不见了我,怎么就不记得自己病了,烧得一塌糊涂了?满嘴胡话,说要带我回固中过好日子。瞧你病的不轻,怕你死在我身上,我就去找药了。”那时他的话阎以凉都没怎么仔细琢磨,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她觉得他在说胡话。
不过现在看来,他那时的确没说胡话,他确实身份不凡。
“药呢?”不眨眼,卫渊盯着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在城里遇到了点麻烦,一个卖烧饼的小贩说我偷了他的烧饼,就因为我穿的破烂。后来,就遇到了师父。你或许不知道关滔捕头是什么模样,但你若是记得我们进入柳城那天,有个人给了咱们两个馒头,你就会知道关滔是谁了。”尽管过去这么多年,可是还是记忆犹新。
“那个人。”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卫渊也想起了那个中年男人。他们俩饥饿难耐,他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冷馒头,尽管味道不好,可是一饭之恩,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