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尤里的头自然而然地靠着墙壁,脖子轻微仰着,露出喉结,闭上了眼,全身的气息都泛着颓意。
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他浅缓的呼吸声。
带着冷光的匕首在简尤里触手可及的地方,过了一会,他睫毛轻颤,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双眸瞧不出什么情绪,仿佛一谭波澜不惊的死水。
简尤里手臂微抬,松开袖扣,面无表情地把长袖一节节地往上卷,直到臂弯处。
他伸手慢吞吞地把匕首捞过来,指腹抚摸着刀刃,动作缓慢细致,宛如情人间耳鬓厮磨的爱抚,不带一丝锋锐。
可紧接着,刀刃就划破了他手臂上的肌肤,有猩红的血丝渗透了出来,血珠沿着他白皙的胳膊一滴滴地落下。
白肤如冰雪,鲜血如红腊,两者交融,有种狰狞的又消极的美感。
冷厉的锋刃已染上了靡红,空气中弥漫的是鲜血的腥甜味道。
简尤里的思绪有点放空,手臂上的疼痛让他觉得愉悦高兴,他想下次可以在划的更深些。
直到如今,对他而言,只有撕裂的拉扯的痛感,才能让他切实的感受到是自己在掌握这具躯体。
而不是像在五年前,被一个自称穿越过来的任务者占据本属于他的皮囊。
五年的时间,简尤里的灵魂都被困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他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可以看到任务者用自己的身体和身份所做的任何事,但他却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只能被动的承受所有。
他宛如一只困兽,被剥了皮抽了骨,困服在囚笼里,鲜血淋漓苟延残喘的兽。
孤独、愤怒、悲伤、绝望等所有负面情绪都在简尤里的心中疯狂滋生,像是缠绕的藤蔓,紧紧地勒住他的血肉,把他束缚。
他想得到解脱,所以他不止一次尝试过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