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讲话?不够运费?”胤禛轻哼一声,“盐运使,你说。”
运城盐运使慌忙站起来,“回,回四爷的话,足够。”
“是吗?既然足够,为什么太原的盐价比朝廷规定的高三成?爷问你们为什么?”胤禛陡然拔高声音,“自汉朝设立盐运衙门以来,食盐便通过盐运使运往各地,统一销售,朝廷明令禁止加价、囤积……你们呢,这边拿到食盐那边转手卖给私盐贩子,各地食盐紧张,便可顺势提高食盐价格,对不对?”顿了顿,“巡抚,爷问你,有多久没买过平价盐了?或许你不知道,运城县令,你说!”
县令想一下,决定说实话,“下官考中进士之前二十年,家里便没吃过平价盐。”
轰一下,刚才说话的盐商脸通红,耷拉着脑袋,浑身颤抖,突然,扑通跪在地上,“求四爷饶命,求四爷——”
“闭嘴!滚一边去。”胤禛道,“爷还没说完。大清幅员辽阔,缺什么都不缺盐。你们当爷住在皇宫里不知道,井盐数四川自贡最出名,辽宁、山东和两淮地区产海盐,包括京城用的也是来自天津卫的海盐,山西、蒙古、甘肃等地的池盐从来多的用不完,单单青海一个盐湖产的盐就够我大清子民吃上万年,食盐储备量如此丰富,爷很好奇,为什么各地是不是闹一波盐荒?盐价居高不下,谁能跟爷说说。”
谁还敢说话,一句话没说对,四阿哥杀人跟玩的一样。
运城盐商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胤禛再次点名盐运使,“你来说说,价格下调到多少合适。”
盐运使跟盐商穿一条裤子,他们共同把持盐场,朝廷派巡盐御史过来,塞点银子,此地盐价又是他们说了算。
有胆子糊弄巡盐御史,也有胆子为难巡抚,面对杀官从不需要理由的四阿哥,荣华富贵重要么?
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