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肆奕想了一阵,微微点头:“他们知道劫我来的人是桐门派之人,只是他们并不敢确定。桐门派在桐山上,这并不隐秘。”
“那就是了,你若离开此地,人海茫茫,又要去何处找?”
郝肆奕垂下眼,双眉微颦,扭头向山上走去。
他脸上虽还是一片清冷,但裴满衣知道他心中已是乱了。
山上被郝肆奕烧成一片焦土,只留下几间瓦房尚存。
郝肆奕突然扭过头:“你要留下?”
裴满衣怔怔地颌首。
郝肆奕什么也没说,独自回房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裴满衣将行李规制好,踌躇不决地来到郝肆奕门口,却鼓不起勇气来敲门。
那夜郝肆奕的话犹存耳边,那般冷血无情,回想起来依旧教他心口闷疼。如今又能再说些什么呢?无非是自找无趣罢了。然而人性本贱,他又忍不住想见这冷血的小徒儿。
“进来。”屋中传来郝肆奕清冷的声音。
裴满衣先是一怔,随即如蒙释令,又惊又喜地推门而入:“阿奕。”
郝肆奕垂着眼,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有事么?”
裴满衣尴尬道:“我……我来和你商讨。”
郝肆奕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商讨什么?你能在一天半的时间内配出解药吗?”
裴满衣沉默。若是给他一年半载,以鬼医的天才,未必制不出解药。然而如今只有一天的时间,且裴满衣心神不宁,此地更是药材稀少,他实在是力不从心。
半晌后,他轻声道:“我想陪着你。”想了想,又觉不妥,道:“我想你陪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