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富到底不忍责他,长叹了一口气:“别跪了,你还是帮忙去照料他罢。”
郝伍少每隔两个时辰便出一次冷汗,韩轻嗣不断地打来热水替他擦身,以免汗水结霜冻伤了皮肤。
郝伍少昏迷时无意识地嚷着冷,韩轻嗣便扒开衣服,将他冰冷的手脚摁在自己怀中取暖。过了一阵尚嫌不足,索性脱得赤条条地钻入被中搂着他,手脚相触,以身体温暖他。
如此一来,不足两日,韩轻嗣反倒是冻出了毛病,涕泗横流。
所幸当年裴满衣路过江南,在街上遇见了少年郝肆奕,被他引回了府中。
裴满衣下了几贴烈性药压制住了郝伍少的寒毒,又开了一味药方让他每日以热水浸泡,列了一系列日常注意事项,尤其是不可受凉。
郝伍少病得奄奄一息之时,稚嫩苍白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黑金斑纹,同当年的白思逸如出一辙。待寒毒被克制,那斑纹也便自行消褪了。
寒毒一愈,连哮喘之症亦被裴满衣根治,郝伍少旋即又染上了一个令兄长头疼不已的毛病——断袖。
且说起猫来,瘸腿的瞎眼的断尾的,只要是公的都是好猫;对人的要求稍高一些,儒雅的风流的英气的,只要是美人,郝伍少统统都要染指。
郝大富说了两次,见扳不回来,也便由他去了。
然而惹遍了江南,郝伍少独独没有惹一个韩轻嗣。
韩轻嗣于他而言,远远不止是一个侍卫小厮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