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之后,轻叹一声,目光远眺:“他会懂的。”
只是这一句,却不晓得是同谁说的。
清末盗观师徒三人自然没兴趣参与这文绉绉的会宴,恰好得了个闲,大摇大摆走去邻镇吃喝玩乐,一路沿街言语调笑过路的俊郎俏姑,乐得看众人羞个大红脸。
小镇虽小,该有的却不少。山姿水色育出一方佳人,山资水产养出一方富甲。这便势必使此处少不了戏台勾栏,声色酒楼。
崔少宴与顾东旭自小便由萧存峻带大,师徒三人痞性如出一辙,拈花惹草,肠花舌巧,概不放过任一个有姿色的少年调戏。居然也应了一句痞子惹人怜的话,长长有人寻上门来拟将身嫁与,却被无情弃、不能羞。
萧存峻即为师,由是最甚,男女通吃,站在勾栏门口一手牵着一个弟子便要进去。
崔少宴自然乐得,一路揩油走至台前,颇有几个老相好挤眉弄眼,崔少宴只觉眼熟,早已忘记那些同自己一度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佳人,点了个耳生的名字。
顾东旭却只敢逞口舌之快,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萧存峻一掌拍上去:“怎么,改了性子要装清白?”
顾东旭摇头,支吾道:“上一回溪月闻见我身上有胭脂香气,五天都不曾理我……”顾东旭颇是委屈,虽说上回被师父拉去了倌馆,临了却也提不起兴致来,又不愿在师兄师父面前失了面子,便将就抱着小倌当做抱枕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早还嫌那人不如溪月软和,一夜未睡好。便是这样,也惹得徐溪月黯然了五日,舌灿莲花的哄了个口干舌燥才勉强笑起来。
萧存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天下风流一石,为师独占八斗,你师兄得一斗,你与天下人共分一斗。哎,可惜可惜。”
顾东旭一头黑线,到底没同两人进去,寻了附近一间茶馆坐下,独自思量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