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太傅告老还乡,携独子李霁离开京城。李太傅的胞弟李忠儒依旧留在京城里,担了个不大不小的五品礼部虚职,每年混过了日子领一份不多不少的官饷,还是承了兄长庇荫。好在李忠儒生性憨厚无大志,日子过的十分满意,对兄长也是三分感恩七分崇敬。李霁此次回京还未来得及置办私邸,自然是去投奔叔父。
武冰骑马上前同李霁并肩而行:“公子,那个贺连,公子当真不记得他了?”
武冰的马虽不比赤兔,好歹也是高头大马,足足比四蛋子高了二尺,武冰自然也就比自家主子高出许多。
李霁倒也不甚在意:“噢,贺舍人啊。原本的确是不记得了,不过方才在城门口他替我牵马(?)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
李霁不介意,四蛋子却不乐意了,身边多了个庞然大物甚感压力,“啰”地低吼一声,挺胸昂头的加快了几步,拉下武冰的骏马一个身位。
骏马几天来一直被迫走在发育不全的驴骡屁股后头,早已十分不爽,只是碍于主人的面子一直忍声吞气的迈着小碎步。眼下被这头死骡子□裸的挑衅了,愈发不满,长腿一迈越过两个身位。
武冰惋惜的摇头:“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四蛋子继续加快步伐,李霁有所察觉,伸手揉了揉四蛋子的头顶心:“什么怎么办?被你们公子的风雅所折服的人有这么多,难不成本公子还能改变不成?”
武冰眼角一抽,手里的马缰紧了些:“公子,方才你倒在贺连身上的时候,那贺连一脸涨红的娇羞表情公子没瞧见,真真是可惜了。”回头望武火,原本希望他能附和一声,谁晓得他已被两匹不甘落后的畜生拉下许多了。
武冰继续道:“啧啧,没想到贺连那小子瞎眼瞎了这么多年,我原以为他那时年少无知,眼光有些偏差也是常理之中,谁晓得他竟是个死心眼。”
这贺连长了李霁五六岁,他爹本是李太傅的门生,十来岁的贺连常常被他爹带到李府。有时候大人谈事体,李太傅便让几个孩子一道陪小李少爷去玩耍,这其中就有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