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暇无言地接过一张面具,覆到自己脸上。
这两张假面并不是绝丑的,看起来十分平凡,平凡到看了数眼依旧会对这相貌扭头就忘。
两人背着柴禾来到青蚨门外,被守门的弟子拦了下来。
韩诩之微驮着背,笑得憨厚,用柳州附近的方言道:“送柴的。”
江思暇不由怔了一怔:韩诩之变声的技巧极高,这声音浑浊的恰到好处。若非他亲眼看着韩诩之易容,如今这个相貌、气质、声音都完全不同的人放到自己眼前,自己也全认不出。
因韩诩之赶来的时间比与白蔚约定的时间早了一日,他路过门口的时候没有看见白蔚留下的记号,于是不动声色地用内力以指尖在柱子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跟着青蚨门的弟子走了进去。
柴房在门派的最深处,韩诩之一路滴溜滴溜转着乌眼珠四处打量,奇怪的是,入眼的只有弟子们的房间与长老的房间,没有一间房看起来像是藏经之处。他边走身体边压的越低,不时捂着肚子发出呻吟声。
两人来到柴房放下柴禾,青蚨门的弟子瞥了眼韩诩之,道:“你不舒服?”
韩诩之大汗淋淋,抽着气地用柳州方言道:“跑肚。”
青蚨门的弟子叹了口气,道:“出了柴房左拐有间茅房,你快去快回。我在此地等你。”
韩诩之出了柴房,避开青蚨门弟子们的耳目,快速将青蚨门逛了一圈。奇怪的是,门派中的确只有练功的场地和弟子们居住的屋舍,连剑室、经阁、闭关禁地这些要地都没有,青蚨门的构造简单的令人一眼望穿。
韩诩之疑惑地沉思片刻,心道:青蚨门武功平平,实则最善机关之术,恐怕这些地方都藏在地下密道中。
然而要找出地下密道并不容易,他也不敢耽搁太久,装作神清气爽的模样走回柴房,哈腰笑道:“哈哈,爽快,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