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的脸色倒是差了些,昨晚又没睡好吧。”赵沐淡笑道。
“嗳!跟你没办法比啊!”赵润长长的叹了口气。
身后宫门从里面打开,值守的太监看见二位王爷忙躬身行礼。
“皇兄,我们先去母妃那里请个安,等早饭后再去菁华宫。”赵沐说道。
“好。”赵润点了点头,看着赵沐和容昭并肩而去走出好远,才抬脚迈进了安顺门。
德妃原本以为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睿王,却不想他初四就进宫了,还带着容昭一起。于是高兴的叫二人都坐,又让容昭在关雎宫用早膳。
容昭含笑拒绝,说给娘娘请过安之后要去给姐姐请安。德妃自然不好阻拦人家姐弟相见,又看看时辰,算着皇上已经去了乾元殿,便叫自己跟前的一个宫女带容昭去凝翠宫。
且不说赵沐跟德妃、容昭跟淑妃各自开心的相聚,且说赵润去了菁华宫见到贤妃,请安后便告诉了容昭一会儿来诊脉的事情。贤妃忍不住皱眉纳闷的问:“不是他身边的一个出身巴蜀唐门的侍妾吗?怎么又成了他本人?这人是淑妃的亲弟弟,本宫跟淑妃向来不合,让他来给本宫诊脉,你是嫌本宫死的太慢了吗?”
“那个姓唐的姑娘不在京城,容昭说是去寻找什么药去了。母妃放心,据儿臣了解,那个姓唐的女子跟着容昭有五六年了。容昭跟她在一起耳闻目濡也懂了一些毒术。而且还偷偷地研究医术。等会儿他也不过是来给母妃诊脉,该怎么用药还得叫御医过来一起斟酌。再说了,给皇妃用药,那都是要记录在案的,他不敢耍花样。”
贤妃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再想想宫里的传闻,越发觉得自己是中毒而非生病。若真的是中毒,怕也只有容昭和他的那个江湖上收来的侍妾能解了。
想到这些,贤妃又皱眉问:“你知不知道之前睿王的病是怎么回事儿?”
“母妃,这件事情儿子不知详情,也只是听外边的人胡乱传说的一些闲言碎语。”赵润低头回道。
“那平南王的儿子赵海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贤妃皱眉问,“据说他中的毒跟睿王当初中的毒差不多?”
“这桩事情是一件理不清的官司。儿臣也派人打听过,那个唐紫姬给赵海解毒的时候,说当初睿王中的也是这种毒,她要求平南王把给睿王下毒的人找出来,说那就是当初灭她家满门的仇人。后来平南王把赵海从青楼里收的侍妾兰香和兰香的姐妹阿瑶一并交给紫姬,说那两个女子就是当初灭唐门的人的弟子。儿臣觉得,这只是平南王随便找来的替罪羊而已,或许那两个女子是懂一些毒术,但凭他们怎么可能害得了睿王?老三可从不沾染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所以,平南王和唐紫姬之间的这些是非,儿臣觉得没有一件能全信。平南王不可能找到唐紫姬的灭门仇人,唐紫姬当初给赵海解毒的时候也必定留了一手。”
贤妃听了赵润的话,自嘲的冷笑道:“那你又怎么能知道那容昭给本宫诊治不会留一手?”
“这个儿臣还真是不能保证,但容昭那个人,儿臣觉得是一个一切都可以谈的人,只要满足他的条件,他应该会信守承诺。”
“哼,跟仇人讲什么信用?”贤妃冷笑道。
“那母妃的意思是要怎么样呢?”肃王心想你若是不想让人家诊脉早说啊!容昭和紫姬两个人本就是一伙儿的,若是想要害人的话,谁来诊脉有什么不同?可是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不能说。说了贤妃估计又要大发雷霆了。
“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怎么样?”贤妃不悦的看了赵润一眼,幽怨的叹了口气。
赵润越发的无语,心想怪不得久病床前无孝子,就但看病人这忽冷忽热的心思就真真难叫人琢磨。
“那等会儿那容昭来了,母妃是让他诊脉呢还是不让诊?”赵润又问。
“诊吧。信他,还有机会能活下去,不信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贤妃冷笑道。
赵润觉得自己再也无话可说了,便默默地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贤妃歪在榻上先是看着儿子出神,渐渐地精神不支便睡着了。
身子弱的人容易多梦,贤妃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先是梦见年轻时待字闺中的一些美好的事情,忽然又梦见有人来杀自己,她跑也跑不动,眼看着那人的刀要对着自己的头砍下来了,却也看清楚了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