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算他起了疑心,最多也是怀疑你到底是真的不学无术混吃等死还是有心藏拙大智若愚。不会有别的什么。”赵沐轻笑道。
容昭立刻瞪圆了眼睛,咬牙低声说道:“那是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有机会……”
赵沐低笑道:“是的,以后绝不会有任何人可以靠的你这么近。”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容昭立刻冷了脸,往后退了半步。
“说,好好说。”赵沐也坐直了身子并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容昭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半跪在赵沐跟前,像个邀宠的孩子一样几乎要趴到人家的膝盖上去了!
于是容公子暗暗地骂了句脏话,愤愤然起身做到赵沐对面,努力绷着脸绷出一身正气凛然,说道:“还有,在茶馆遇到平南王的时候,霍云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引出去半个时辰的工夫,那人武功高强,霍云追着那人一直出城去,最后还是没追上。算算那个时间,京兆府衙刚失火,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某人算好的。”
“说的不错。”赵沐点头赞道,“你这不是想的挺明白的吗?”
“第三。”容昭这才竖起三根手指头,“在我跟徐坚不在雅间的时候,赵烈跟卫承说了一番话。刚好梅若在,她把那番话一字不落的学给我听,但我没听出什么意思来。”
“什么话?”赵沐微微皱起了眉头 关于镇南候卫长宁跟平南王赵烈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也正是卫家为何明明发迹在南疆却跟平南王府形同陌路反而跟萧正时交好的原因。
“赵烈跟卫承说,当年一桩旧案的谜底在他的肚子里,卫长宁若是想知道,就来平南王府中找他,两个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容昭说完,接着问赵沐:“他们之间有什么旧案?镇南候和平南王,从封号上来看,卫家应该是平南王府的旧部啊。”
赵沐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从编制上来说,镇南候的确是平南王府的旧部。但是从时间上算,卫家在大齐圣祖爷开疆辟土之时就在南疆建功立业,安南国,大理国等那些南疆小国都是卫承的祖父卫蹇的手下败将,后来赵烈得罪了先太子 也就是父皇的兄长赵焘,赵焘用计谋构陷赵烈,皇祖父一怒之下把赵烈发配去了南疆,并下了严旨,说此生若他不能平疆荡寇建功立业,决不许回京。然而赵烈到了南疆自持身份跟卫蹇不合,两个人在军务上屡屡发生争执其中细节不得而知。后来父皇登基,赵烈带兵与先太子藏在东南的五万精兵抵抗之时,卫蹇竟然战死,而且尸骨无存。”
“这说不通啊!就算赵烈有权利指挥卫蹇去打仗,但不至于一个有侯爵之位的主将战死之后连尸首都找不到啊。”容昭纳闷的说道。
赵沐的手指在小炕几上轻轻地敲着,悠悠叹道:“是啊。所以卫长宁因此事跟赵烈闹翻,带着手下三万精兵从东南杀到西南,进入西南密林之中跟赵烈的军队脱离了关系。后来,展示平息之后赵烈弹劾卫长宁不服军令要求父皇斩了卫长宁,然而卫长宁在的军队一路穿过密林直达云滇边境,把那一带从无人穿越的死亡之地走了个遍。父皇爱惜人才,并没有处置卫长宁,也没给他判罪,而是留他在京中休养身体并监理兵部,另派了嫡系战将去西南接管军务。对于平南王那边,也不知道父皇用了什么办法安抚的,总之这么多年了平南王也没对卫家怎么样。”
容昭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冷笑:“这就是深不可测的帝王之术啊!”
赵沐笑了笑,不置可否。
“怪不得从茶馆出来后卫承的脸色就不对劲儿,原来牵扯到世仇啊!”容昭又叹。
“只怕又是平南王虚晃一招而已。”赵沐说着,忽然一叹,“不好,卫长宁莫要中招才好。”
“怎么说?”容昭惊讶的问。
“不好说。”赵沐说着,便急匆匆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唤霍云。
霍云应声上前,赵沐着急的说道:“你速速去镇南候府,就说本王有要紧的事情要见卫长宁,让他立刻过来。”
“是。”霍云答应了一声急转身匆匆而去。
容昭起身跟到门口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院子,皱眉道:“为何如此一惊一乍的?”
“卫长宁是个火爆脾气,我怕他按耐不住会闹出什么事儿来。”赵沐心中十分焦急。
“能闹出什么事儿来?难不成他还能单枪匹马闯进平南王府把赵烈给砍了?别闹了……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想冲也冲不起来了吧。”容昭说着,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去靠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