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容昭往赵沐跟前凑了凑。
黑暗中,赵沐眼神一紧,也不动声色的往容昭跟前倾了倾身子,低声说道:“平南王曾经在南疆领兵打仗十二年,在南疆的势力没有人能跟他比。你说罂粟来自南疆,那么此事十有八九跟他有关系。只是我搞不懂为何赵烈会在这种时候害周岳亭从而牵扯到赵润,按道理说他不是应该栽赃嫁祸给我或者赵淳吗?”。
容昭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
“另外,我知道公孙铨对一个福州来的商户之女特别宠爱,这个女子现在是他第七房妾室,三十岁左右,容貌并不是特备出众但却让家里的其他几位夫人为之争风吃醋,公孙府后宅也因为这个七夫人风波迭起。公孙铨这个岁数了,早就过了好色的年纪,你说他为何会独宠一个毫无背景从西南来的女子?”赵沐小声问。
容昭冷笑道:“这个谁知道,男人有时候就是下半身动物。”
“……”赵沐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下半身动物’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身为一个男人他对这个结论不敢苟同,但是又没办法反驳。
“对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赵沐不想就刚才的话题谈论下去,于是引开了容昭的心思。
“什么?”容昭漫不经心的问。
“谨妃和安平公主奉旨出宫回周家料理丧事。”
“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容昭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仰头靠在车壁上。
赵沐借机又往容昭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安平公主出宫了。”
“嗯?”容昭刚刚起来的一点困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细想了想,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一个公主,本来就出入自由。再说她出宫是陪她娘去料理她姥姥家的丧事的,难道还有工夫跑出来闲逛?”
“这事儿若是换了别人应该不会。但她是赵湄……就不好说了。”
容昭一想到赵湄那股缠人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埋怨道:“你们赵家的人怎么都这么烦人?”
准备了一肚子知心话的赵沐一听见这句立刻没话了,抬手托着下巴默默地看着身边的人,心想自己也这么招人厌?
马车里沉默起来,车轱辘碾压着青石地面的声音分外清晰,容昭的脑袋却渐渐地沉了下来。
赵沐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压力,便悄悄地挺直了腰板,等容昭的脑袋终于枕在他的肩膀上时,他郁闷的心情才渐渐地散了,暗夜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溢出的温柔似是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不管早晨的懒觉睡得多么香甜,梅若依然坚持不懈的把容昭从睡梦中叫醒。
“讨厌死了!”容昭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任凭梅若给自己穿衣服,脑袋耷拉着一点精神也没有。
“公子,今儿可是赴顾明轩姑娘的桃花涧之约,您可要好好地准备准备。奴婢听说顾姑娘可是这上京城里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到时候她若是考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若是答不上来,可是很丢人的!”梅若好心的提醒道。
“梅若,你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容昭悠悠的叹了口气,起身趿拉上鞋子去洗脸。
“公子,昨儿宋嬷嬷亲自送了两套新制的春裳过来,一套是山青色,一套是霜白色,您今儿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兰蕴又问。
“又不是去相亲!穿什么很重要吗?”。容昭接过帕子擦了两把脸,终于有了点精神。
“虽然不是去相亲,可是有那么多名门闺秀呢!而且那顾家公子,谢家公子,萧家公子都是仪表堂堂的青年俊秀,再加上睿王爷的非凡风姿,咱们也不能太逊色了。”兰蕴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