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内疚了。”赵沐轻声说道。
容昭一怔,然后斜了赵沐一眼,不悦的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赵沐遭到一个史无前例的大白眼并不生气,反而前倾了身子凑近了容昭,一脸正经的问:“容昭,今天的事情你害怕了吗?”。
“你们都有病吧。”容昭忽然发现自己被耍了,赵沐这混蛋心里明镜儿似的,那个宋婆子跟了他那么久,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什么事儿能瞒不过彼此?这会儿分明是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赵沐失笑,反问:“有吗?”。
“奸情。”容昭咬牙道,“她那眼神里分明就是再说咱们俩有奸情!”
“什么字?”赵沐笑问。
“就她那眼神……就差把那俩大字写在脸上了。”容昭冷笑道。
“没有。”赵沐轻轻摇头,看容昭一脸的纠结,又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没觉得?”容昭心想不可能啊,那么明显的神色赵沐会没看见?
“有吗?”。赵沐轻笑反问。
“我怎么觉得宋嬷嬷的神色怪怪的?”容昭纳闷的问。
“嗳,老奴就在外面守着,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喊一声。”宋嬷嬷福了福身,又朝着容昭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赵沐发现了宋嬷嬷的偷偷地看自己,便淡淡的说道:“这里没什么事儿了,嬷嬷你下去歇着吧。”
宋嬷嬷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却见赵沐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好像没听见一样,一时心里又万分感慨,原来王爷还是挺好脾气的,只是看对谁。
“老子一直都这样。”容昭斜了赵沐一样,那神色极其傲慢无礼。
“我就是去看看,怕你吃亏。”赵沐淡淡的笑了笑,把安神汤的汤碗轻轻地放回宋嬷嬷端着的托盘里,又拿起茶盏来漱口后,方安然的补上一句:“果然是好心没好报,大老远的跑一趟,不但没赚着好儿,反而落埋怨。这回来的一路上就没给人好脸色,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容昭皱着眉头接过来闻了闻这安神汤的味道还勉强能接受,遂眼睛一闭心一横,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之后,一抬手安神汤的汤碗撩回小几上,全然不顾汤碗原地打颤,只随手拿起帕子嫌弃的擦了擦嘴巴又丢到一旁,扁了扁嘴巴老大不乐意的说道:“人家肃王跑去京兆府是去接儿子去了,睿王爷您去干嘛了?难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自己回来?”
宋嬷嬷把两个小祖宗应进门来,赶紧的奉上两碗汤:睿王爷的是驱寒汤,容世子的是压惊安神汤 据说世子爷亲眼看见那周岳亭碰死的场景,怕是要吓坏了,晚上可别做噩梦。宋嬷嬷地双手奉上安神汤的时候如是说。
睿王府,修远堂,安然静谧,博山绘彩香炉里焚着上好的白檀香。
其实这也是周皇后的意思,她就是想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瞧瞧,周家只要她这个皇后还在,就永远不会没人。只要她愿意,在远支旁系里面随时可以过继一个侄子过来直接继承嫡系的家业。想看周家从此灭绝无人?做梦!
谨妃归省,周家远支旁系整个家族都被震惊,一个个原本抱着旁观的心态这会儿也不好旁观了,由族长出面料理迎接皇妃的事宜,帮着周成贞的夫人把周成贞父子俩的丧事操办起来。
然而这回谨妃回周家却不一样,那是奉旨回娘家料理丧事的,周家嫡系虽然没有了,庶出的周成贞以及儿子抽岳亭也没了,但家族仍在。
谨妃在周皇后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出了皇宫她就是皇妃,在臣子们的眼里身份极其尊贵走到哪儿都得是呼啦啦跪倒一片的主儿。皇妃归省的事情并不少见,像德妃,贤妃便时常有悄悄出宫回娘家的事情,只要皇上不说什么,大家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做不知道。
谨妃被送回醉春宫收拾东西准备出宫,别人倒还罢了,赵湄听见这事儿是一定要跟着去的,谨妃此时一心为娘家侄儿的事情伤心悲痛,哪有心思管女儿,也变随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