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是世子啊,靖西候爵位将来是你的,所以朝拜这样的事情理应是你来替你父亲。”赵湄理所当然的说道。
容昭又回头看容晖,容晖微笑着点头:“公主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容昭也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的确有道理,我是世子嘛,之前人在西凉城没办法在大年初一朝拜皇上和皇后,现如今人来了,自然不能再失了这套礼数。不过公主放心,我年三十儿那天赶回来应该不会耽误大年初一给皇上拜年的。”
“你……今天都腊月十七了!”赵湄着急的说道。
“所以,出去来来回回的时间我还可以在冀州行宫待十二天。我姐姐病了!那可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容昭伸手揉了揉赵湄的后脑勺,轻笑道:“乖啦,大年三十我早点过来。”
容昭的手就像是带着魔力一样,一摸上赵湄的后脑勺,赵湄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连眼神都定住了,直到他抬脚出去房门声一响,赵湄才醒过神来,追着跑到门口朝着容昭的背影喊道:“大年三十儿我等你啊!”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容晖顿觉无语,心里一万遍的赞成何三勇说的话 三公子非常讨姑娘欢心!非常!
容昭一刻也不想多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冀州行宫容悦的身边去,所以他连容晖都没等,直接牵了马把爱犬用斗篷包了背在身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反倒是容晖还要再等一天,至少要跟皇上打声招呼再回冀州去。
赵湄直到回道宫里依然有些缓不过神来,容昭那一个‘乖’字好像还萦绕在耳边,而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湄儿?湄儿!”谨嫔叫了好多声女儿都坐在那里没反应,便忍不住上前去拍了她一巴掌,不满的问:“想什么呢?!”
“啊 ”赵湄吓了一跳,回头瞥了她母亲一眼,不满的说道:“母亲,你吓死我了!”
“这屋里就咱们娘儿俩,娘跟你说句话你听都听不见,还怪我吓唬你?你今儿进进出出的跑了一天,究竟在忙什么?皇后娘娘叫你去瞧你三皇兄,你倒是去了没有,你三皇兄的病怎么样了?”
“我去的时候正好有四个太医在那里诊脉商议方子呢。至于他的病嘛……也还好,虽然是靠在榻上不能出门走动,但还能看书,可见是不要紧的。只是脸色有些不好,蜡黄蜡黄的,他奶娘宋嬷嬷说已经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身上还发热……”赵湄说着,又不耐烦的拨开了母亲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皱眉道:“这些我都跟皇后娘娘说了嘛,您放心好了。”
谨嫔被女儿嫌弃了依然没罢休,又追问道:“那你回来怎么又跑出去了?你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赵湄沉默了一下,忽然抬头看向谨嫔,压低了声音说道:“母亲,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什么?喜欢上了一个人?谁?”谨嫔顿时警觉起来。
“靖西候世子,容昭。”赵湄认真的说道。
“靖西候……靖西候……不错啊!”谨嫔的脸上渐渐地漾开了满意的笑容,靖西候容家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也没有世族的根基,但他在西疆统兵十来年,手握重兵且战功赫赫乃是本朝的新贵,前途不可限量,女儿嫁给他的儿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母亲,你知道吗?容昭他真的很好!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最重要的是他养了一条非常非常俊的牧羊犬!那只犬浑身白毛没有一点杂色,而且非常聪明,我早晨去三皇兄府上路过一家包子铺,你猜怎么着?他正请一大街的小叫花子吃肉包子呢!他的狗也啃肉包子……哈哈,你不知道有多好玩!”赵湄说起这些来兴奋地一点逻辑都没有了,语无伦次反反复复的说着容昭和他养的那只极好极好的狗狗。
谨嫔听得不耐烦了,起身说道:“好了!你喜欢靖西候世子我知道了,这眼看着就过年了,等我跟皇后娘娘商量一下,请她找个机会给你们赐婚。不过,在赐婚之前你可不能跟现在这样跟个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的,叫你父皇听见了又要说我没好好教导你了。”
赵湄听了这话立刻高兴地跳起来,拉着谨嫔的手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保证不给母亲添乱,但母亲也千万别忘了跟皇后娘娘说这事儿!”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个!”谨嫔点了点赵湄的脑门回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自顾说道:“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去皇后娘娘宫里定省了。你今儿跑了一天想必累了,就留下来好好歇着吧。”
“恭送母亲!”赵湄喜滋滋的福了一福,看着自己的娘亲披上斗篷出门去,便满眼憧憬,似是看到了自己跟容昭的洞房花烛夜。
谨嫔周氏是皇后娘娘庶出的妹妹,跟皇后娘娘的大智若愚相比,这位谨嫔娘娘是货真价实的愚,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愚,所以皇后才把她弄进宫里来笼络皇上的心并彰显自己的贤德。
因为睿王生病,萧德妃心神不宁茶饭不思,皇上今晚去了关雎宫。皇后娘娘的凤阳宫里便安静的很。谨嫔进来的时候宫里静悄悄的,皇后正靠在凤榻上又一口每一口的吃着燕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