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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笑:“多谢。”

这和尚正是昔日的瑞王赵平桢。如今的赵平桢,纵是赵南柯站在他面前,一时半会儿恐怕也认不出:昔日光洁的像是抹了蜜似的肌肤上常常沾着尘土懒得洗,一身半旧的袈裟,慈眉善目,给人的感觉是十分和气的。赵平桢从出生起身上就带着贵气,往那人堆里一站,在哪都是显眼,连真龙天子和他站在一块气势上也要被他压下去一头,令人不敢逼视。然而如今的他是不引人注意的,瞧见了再多瞧两眼也不打紧,看多了还会觉得这和尚很是耐看。

和尚吃完了馒头,又为茶馆小二诵了几句经,悠悠哉走了。

四海五湖皆逆旅,千岩万壑正秋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心境一旦平了,时光已是流水,再不必匆匆而来匆匆而走。这样有趣儿,很有趣儿。

和尚当天中午就出发爬上了平凉山,一路赏花观树、吟诗悟禅,百来米高的山路爬了整整一下午。

等他好容易爬到大和寺的庙门口,还不急着进去,在寺门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直把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木都看遍了,悠悠道:“自笑客行久,我行定几时?若是姻缘至,攀取眼前枝。”

一首诗吟罢,老旧的寺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在刺耳的吱呀声中,一个年轻的捧着钵的和尚出现在他眼前。

四目相对时,正是恍如初见。

别后空愁我,相思一水遥。巴山楚水南洋州,何苦拣尽寒枝不肯栖?

何苦拣尽寒枝不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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