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的表情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幽怨:“贞卿爱他么?”
赵平桢停顿了一刻方道:“那不重要。”
秦小楼弯了眼笑,嗔道:“贞卿不怕我吃醋么?”
赵平桢神情很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果真从秦小楼的眼里看出几分戏谑来。他用近乎残忍的表情说:“他在我心里,是梅花。”
秦小楼一怔,即使明知他后面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却还是几乎脱口而出地问道:“噢?那我算是什么?”
赵平桢道:“杨花。”
秦小楼的眼睛弯的越发厉害:“小园桃李东风后,却看杨花自在飞。”
赵平桢盯着他粼粼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喟道:“你倒是会将好句子往自己身上安。”不过话虽如此,他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打击秦小楼的话。
当天晚上,赵平桢做了一个梦。
梦的最初是孟金陵穿着一袭黑色描金战袍站在空旷的平原上,身后白絮飞扬,看不清是雪花还是梅花。他的声音飘渺若尘:“赵贞卿,你这辈子负了许多人。”
然后场景一变,变作了某户人家的府邸。
十岁的他走过后院,看见七岁的秦小楼站在一棵梅树下,身上穿的是一袭红锦团簇的棉袄,将他裹得像一颗球,却越发显得他小脸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