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弯下腰,借着昏暗的火光看清赵平桢的眼睛的确是干涩的,没有流泪,便道:“贞卿难过么?”
赵平桢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摁住了胸口:“我不知道……心口闷闷的。”
秦小楼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轻喃道:“你也并没有多喜欢他……像你这样的人……”
赵平桢突然有些生气:“本宫如何?秦小楼,这世上最无情的人分明是你才对!”
秦小楼落寞地笑了笑:“是,我最无情。”
赵平桢不再言语。不一会儿,他阖眼睡着了。秦小楼轻轻顺着赵平桢的长发,喃喃道:“若我是最无情的,可该多好……”
这年的金兵来势凶猛,从前他们每到秋收之际便入关掠夺,抢完粮食钱财后就走,可这一回他们的眼界却不仅仅放在钱物上。他们要城池,他们要当中原的主人,不甘再仰人鼻息。
北方的败讯一个接一个传入京师,京中已无将可派。城池接连沦陷,金兵转眼已打进关内。
皇帝愁得每天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然而百年来的重文轻武使得穆朝无将可派,砖垒的城墙挡不住金人铁骑,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兵离汴京越来越近。
这天赵平桢被皇帝召进宫去,到了大殿里却没有见到父皇,只见到了他的太子哥哥赵南柯。
赵南柯双眼通红,显然刚刚才哭过,手里抓着一份诏书,用力之狠,骨节都泛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