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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翻身躺下了。

翌日一早,韩长生和安元下楼吃早饭,看见郑凤儿正坐在楼下,一脸悠哉地喝着早茶。

韩长生在她身边坐下,随手从桌上抓了个馒头丢进嘴里啃:“问得如何了?”

郑凤儿得意洋洋笑道:“我早就说过,包在我身上。”

昨天晚上郑凤儿假装好人将那倒霉蛋救了出去,她原本就会点迷惑人心的异数,趁着那倒霉蛋对她十分感激信任的时候喂了他两口迷香,接着便是她问什么那倒霉蛋答什么了。

原来那被杀害的弦月长老因为手里掌管着明月派的武功秘籍和刀谱,为人又十分严苛,因此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明月派里的人。他掌管着秘籍刀谱,该传授哪位弟子什么等级的功夫,他也有话语权,有些弟子入门年限已至,弟子的师父也想弦月长老提出了申请,却被弦月长老以功夫不佳修炼不勤的理由驳回了,不肯将典籍拿出。如此一来,这些吃过闭门羹的弟子和弟子的师父们自然会对他记恨在心。明月派里也有脾气暴躁的长老,跟弦月长老言语不和,一怒之下曾说出过恨不得杀了弦月的话来。

安元听完,皱着眉头道:“这么看来,杀害弦月长老的人,说不定就是明月派自己的人。”

韩长生点头:“他们武林正……咳,我们武林正道不是有句话吗?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们这么着急放出消息,说人是魔教杀的。搞不好,其实是家门不幸呢。”

郑凤儿笑道:“确有这个可能。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来。”

韩长生对她倒是很放心,有人接手,他也懒得亲自上阵了,便道:“那就交给你了。”

安元出去如厕,韩长生问郑凤儿:“哎,昨天那个跟你在一起的死胖子是谁啊?他人呢?”

郑凤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盈盈笑道:“他?他是酒刀门的掌门人。听说他最近蹦跶着说要找天宁教的麻烦,我正好闲着也是无聊,就陪他玩了两天。”

韩长生蹙眉:“玩了两天?”

郑凤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在韩长生面前晃了晃:“他们的刀谱,改天我就把这本刀谱让人抄几份到武林上去派发,看他还蹦跶个什么劲。”

韩长生挑眉,赞许地对她点了点头。没想到误打误撞,他还真是收了个好帮手啊。

安元回来了,郑凤儿连忙把刀谱藏起来。三人吃完早饭,郑凤儿道:“那我就先去明月派查证了。”

韩长生点点头:“去吧。”

郑凤儿念念不舍地看了眼安元。这几天下来安元脸上的妆已经被蹭掉不少,韩长生晚上抱着猪头脸睡觉实在是膈应得慌,于是也给他稍稍改了妆容,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郑凤儿想起从前安元倾国倾城的脸,十分惋惜,恨不能扑上去把安元脸上的化妆品全都扒下来。

安元奇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郑凤儿吸了吸口水,眯着眼道:“小安元,我若办成了此事,找出真凶,你陪姐姐睡一觉可好?”

韩长生一脚踢过去:“滚滚滚,你练的是不是吸男人元气的功夫啊?别痴心妄想了,快点滚!”

郑凤儿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骄傲地仰着头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嘟囔:“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护得比什么都紧。嘁。”

安元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自己内心的澎湃。啊,他这是吃醋了吗?一定是啊,没看出来其实他还是个醋坛子呢。

韩长生全没发现安元的心思,抓了根油条丢进嘴里,嚼着嚼着有些走神了。他们这一路从东面到西面,从西面回到东面,查了一大圈,结果扯出来一大堆不相关的人,天缘山庄的幕后黑手是谁,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杀害皇甫土根的人,跟杀害弦月长老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虽说栽赃他们魔教的确很可恶,可假若这件事跟皇甫土根没关系,那他们的一番折腾又都白费了。

安元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韩长生道:“想你爹的事,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出凶手了。”

安元垂下眼去。对他的事情都这么上心,简直跟当成自己的事一样,这么长时间以来,说不感动,也是假的。韩长生对他的用情之深,让他都有点把持不住了。只可惜这家伙的实在遮遮掩掩了太多,让人摸不透……唉……

调查的事情被郑凤儿自愿揽了过去,她拍着胸脯保证几天之内一定给韩长生一个结果哦,韩长生和卢青钱卢白璧暂时也就乐得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