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有的不情愿和不满,都被他很好的掩藏住了。冠冕堂皇的话语自是说得漂亮,让人无可挑剔。
“国公爷!您——”沈碧霞因为惊讶,几乎脱口而出的反驳。
“再不闭嘴就给我滚出去!姑奶奶是客人,但是手也不该伸这么长,你嫂子身体不好,没工夫管你。平日里也就罢了,但是你都把注意打到修铭的身上了,那我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沈国公生怕沈碧霞再说出其他逾矩的话,不由得快速开口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
沈碧霞直接愣在那里,完全是被沈国公这样不顾情面的话给吓到了。直到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楚惜宁那张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泄愤地站起身,掏出锦帕捂住脸,跑了出去。
“既然公爹这么说,那儿媳在这里就多谢您主持公道了。儿媳妇告退!”楚惜宁也站起身,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便搀扶着清风的手,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待几人的脚步声渐远,沈国公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抓过床边小桌上的茶盏,一下子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啪”的脆响,他的火气却仍然没有降下去,双手攀在小桌角上,猛地用力把桌子也推翻在地。
但是由于太过用力,惯性使然自己竟也从床上滚了下来,甚至刮倒了屏风。
几个丫头听见里面的动静,匆匆赶了进来,便瞧见身着里衣的沈国公,异常狼狈地躺倒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的,显然是摔得不轻,几个丫头连忙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想要抬起沈国公。
“哎哟,疼死爷了,你们也抬不动只会让我更疼!都不许碰!”沈国公咬着牙想要忍住,无奈那几个丫头缩手缩脚地都怕弄疼了他,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反而越抬越糟糕。
没办法,那些人又把沈国公重新放回了地上,围着他听他隐约的哼唧声。有几个丫头瞧他这副惨状,都是低着头死命地憋住笑。
“国公爷,您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好容易才好了些。不能因为躺在地上久了着凉,而又变得糟糕。您看,奴婢去院子里找几个婆子或是小厮来抬您如何?”先前那个大丫头一脸忧色地说道。
沈国公皱着眉头,暗自想了想那样的情景,自己都觉得丢人。但是身下冰凉的石板紧贴着,仿佛连心跳都变得慢了。
“罢了罢了,赶紧找人来,我都快冷死了。”他一挥手也顾不得丢脸了,连忙让人出去找人来抬他。
过了半晌,好容易把他连拖带拽地弄上了床,才发现衣裳都被先前的茶水沾湿了,还有不少泥土在上面,异常的狼狈。好在没有被茶盏的碎片割伤,但是这副场景有不少人看见。待换了干净衣裳,撵走了身边伺候的人,沈国公的一腔怒火也全没了,只剩下不停地打哆嗦。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出两个时辰,姑奶奶送人去喜乐斋,结果和二少夫人一起去找国公爷对峙,最后姑奶奶狼狈地跑出来了。这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后院,原本打扮得妖艳想要趁机勾搭二爷的丫头们,聪明的都回去洗了脸,素面朝天。连姑奶奶这个主子都如此没有颜面的败下阵来,还她们这些小丫头,不够二少夫人一根手指头碾死的。
更何况原先二爷身边的丫头翡翠等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嫁出去了,哪一个不是看着二少夫人的意思来的。这么一想,就更没有人敢乱来了。
沈修铭回到府上的时候,在后院便听到了这传言,连忙大跨着步子回了喜乐斋。一进屋就急匆匆地寻找楚惜宁的身影,瞧见她半歪在椅子上看书,心底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今儿有累到么?”沈修铭快走了几步,坐到了她的身边,语气里有几分担忧。
楚惜宁轻笑着合起了书,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只是始终有人窥虚着这屋里的位置,我这心里头就觉得不舒坦。”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语气里颇有几分叹息和无奈。身边的丫头给沈修铭收房,她会害怕因为不同的待遇,导致她们变了心,又或者这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外找来的丫头,不了解脾性,整日除了养胎还要勾心斗角,她又怕自己应付不过来。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喜乐斋两个人刚刚好,再多出一个人来,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说她霸道也好,妒忌也好,甚至卑鄙也好,她只是非常简单地想要维护自己的东西,不愿意拿出来和别人分享而已。即使这在旁人的眼中,非常的大逆不道。
沈修铭的眉头也跟着皱起,微微抿了抿嘴唇,道:“你那个计划可以试试,就挑清风吧。她年岁最大,而且也不用抬妾,一切照旧替你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