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被木匣子碰倒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大嫂!”软糯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耍赖,脸上努力露出几分一本正经的表情。
沈修铭怒瞪着她,细细感觉她在自己脸上犹疑的手,忽然脸一侧张嘴一下子咬住了她的小指。楚惜宁整个人一抖,连忙从床上坐起,也不再装柔弱了。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嘴,想要他松开又不好直接掰他的嘴,顿时苦着一张脸。
沈修铭的牙齿微微用力捻,楚惜宁立马“咝咝”地吸气,头也慢慢靠近他,似乎这样可以减轻痛苦一般。
“松口好不好,我错了,下回要装晕定先通知你一声。还不是你家这姑奶奶欺人太甚,外加你那表妹也不让人省心”楚惜宁伸手轻轻按着他的嘴角,生怕他用力把自己的小手指咬掉了,嘴里连忙道歉,匆忙间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沈修铭见她这副着急解释的样子,牙齿微微松了些,但是依然含住她的小指不让退出去。舌尖细细扫过手指,柔软温热的触感遗留在上面,酥麻绵软,让楚惜宁的脸一下子有些红。
“大夫说你幸好没磕着哪里,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下回想清楚些,别把馊主意往自己身上揽!”沈修铭总算是放过了她,只是依然不忘了叮嘱她。
楚惜宁连忙低下头,对于他所说的话一律点头应承下来,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倒是沈修铭对于她这样的状态有些不满,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
“上回你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我就说过一回,你当时也应承得好好的。今儿又再犯,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沈修铭的眉头挑起,眼眸里闪过几分利芒。
楚惜宁微微一愣,还是头一回见到沈修铭这种模样,不是耍无赖也不是温情脉脉,而是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地甚至略带警告的模样。
她秀气的眉头也跟着挑起,脸上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
沈修铭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底叹了一口气,因为担忧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是生气也很惶恐,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毕竟以夫妻身份相处,他们都是第一次。
“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呢?坏丫头,若是那桌子角不长眼,你就磕到上面了”沈修铭松开手,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方才的气势全部收敛了起来,有些无奈而低沉地问道。
楚惜宁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闭着眼睛想了想,不由得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下回不这样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楚惜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柔荑攥住他的双手,认真地看着他,低声道:“如果有一日,有人用我的安危来欺骗你,你若是惊慌自乱了针脚,那我这少将军夫人可是不合格的!”
她的声音十分柔和,两人的话都是假设,却都往深处想了。沈修铭想起自己方才急匆匆奔回来,甚至丢下一脸怔楞的五皇子,他有些无奈地苦笑起来了,还真的被楚惜宁猜中了。
“想要合格,先保护好自己。你今儿弄了这么一出,姑姑指不定瞧出些什么,若是她真的想要在国公府筹谋,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我再说一遍,斗不过就躲,一切等我回来!”沈修铭点了点头,想起沈碧霞,他就觉得浑身闹心不舒服。
最后楚惜宁被他从锦被里扒出来,直接抱回了喜乐斋。美其名曰:要装就得装得像些。
到了晚间,国公府就传开了,新进门的二少夫人,头一回和姑奶奶以及表姑娘见面,就弄得很不愉快。双方皆有损伤,二少夫人直接晕了,表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留着长长的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就这么夹断了,而且都出血了。足以见得双方火力十足,从第一面就闹了起来。
因着楚惜宁的身体不适,晚间为沈碧霞办得接风洗尘酒宴,沈家二房自是没人过去。国公爷意思性地吃了一杯酒,就去美妾的无力逍遥去了。廖氏连面都没露,就连廖氏都匆匆走了。好在其他姓沈的人还比较给面子,郝氏里里外外张罗着,好似这姑奶奶是她亲姐妹一般。
当日晚上,沈修铭自然是纠缠不休,因着楚惜宁心有愧疚,所以就顺了他的心思。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当真有些苍白,瞧着镜中略显慵懒的自己,楚惜宁不由得在心底啐了一口。一时的心软迎来的是一整日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清风在替她梳头的时候,悄悄靠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脸上带着几分欣喜的神色。楚惜宁的脸色也好看了些,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既然她要回来,待会子你到下人屋里,叮嘱从侯府过来的人,莫要叫错了名字也莫要过分亲密!”楚惜宁轻声叮嘱着,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