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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妾身知错了,不要休了我。林哥儿还小,他离不开妾身啊!”三夫人也不顾身上的疼痛,几乎扑倒在地上,就开始用力磕起头来,似乎想让三老爷心软。

三老爷看到她如此卑微的模样,脸上鄙夷的神色更甚。在谋算二姑娘的时候,怎么就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而不顾得逞之后的狼狈呢?

他慢慢走了过来,轻轻蹲□平视着三夫人,抬手一把按住她不断颤动的身体,阻止她继续磕头。三夫人眼泛着泪光,被他挑起下巴,脸上抹得粉也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

“既然已经治不好了,索性就破得更厉害些。日后待老夫人再瞧见这张脸,都不想看第二眼,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三老爷另一只手握住三夫人捂在脸上的柔荑,微微用力就扯了下来,露出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痕,方才大力地踢打,伤口又开始冒血了,此刻瞧着还是那样恐怖。

三夫人猛地摇了摇头,抬手就去夺他手中的锦帕,近乎疯狂地念叨着:“不!不!大夫说还有治得,我的脸一定会恢复的。老爷,您别厌弃妾身!”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容貌,如果要她出门,盯着这样的一张脸见人,还不如死了算了。一旦这道疤痕留了下来,就代表她将退出贵妇的圈子,日日只能躲在内宅。甚至连三老爷,都不会多瞧她一眼,那绝对是她无法忍受的。

“那些无用处的姬妾都被老夫人弄死了,你当我这个威胁十足的庶子是如何活下来的?”三老爷瞧见她发癫的模样,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的神色,再次甩了一巴掌过去。

三夫人又被打懵了,回味着三老爷方才的话,更是浑身发寒。下意识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

三老爷再次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恍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听着,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都给我护住这门亲事,难保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如果因为你这蠢货,毁了我们三房这么多年建立的根基,我一定不会再留你活路!”三老爷弯下腰,伸手拍了拍三夫人沾了血的脸,嘴角的笑意缓缓收起,最后留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从衣袖中掏出锦帕,边细细地擦着手,边转身离去。

待门再次被关上,三夫人才慢慢松□子,眼前涌起一阵昏暗。她的头也变得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放松之后才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一阵阵如利器敲击一般,全部涌了上来。

二姑娘和三姑娘的亲事互换了的事儿,虽然全侯府的人都清楚前因后果,却无人敢提起。老夫人亲自吩咐穆嬷嬷盯着,这件事儿就算完了,任何人都不许提及。只是流言止住了,事情却一件一件接着来。

首先是三夫人的脸治不好了,而且原本该淡化的疤痕,却变得又黑又深,横亘在左脸上。从眼角一直蜿蜒到嘴角处,好不可怕。大夫只说了,三夫人这是未忌口所致,这道疤要跟着一辈子。

其次是二夫人被二姑娘拉回去劝了一番之后,也不再哭天抢地,相反变得比平日更好性子。除了依然不跟三房来往,遇见谁都露出一张笑脸。

第三便是三姑娘和四姑娘很少踏足三房,整日去荣寿居给老夫人说笑话解闷儿。而迟迟未出手的老夫人,终于在八月初,提出要亲自替四姑娘说亲事。连日来闭门不出的三夫人,终于被吓出来了。收到消息之后,就连滚带爬地感到荣寿居里来。

“祖母,这玉佩的颜色如此纯净,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还未进门,已经听到内屋传来楚珠的惊叹声。

三夫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抬手整了整脸上的面纱,等着丫头通传过后,便匆匆走了进去。

“儿媳见过老夫人。”三夫人进去头都不敢抬,先恭谨地行了一礼。

老夫人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把玩,过了半晌才抬头瞧了她一眼,轻声说了一句:“起来吧!”

三夫人缓缓站起身,却也不敢坐。依然站在原地,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四位姑娘都到齐了,分别坐在老夫人的两侧。老夫人手里拿着的那块玉佩,则一下子就将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块深青色的元宝状美玉,色泽光润,上面是用丝线变成的同心结,一瞧便知价值不菲。四位姑娘此刻也都盯着那块玉佩,目光里都带着几分欢喜,很显然都喜欢这样精致的配饰。倒是无人和三夫人打招呼,甚至珍珠姐妹只是轻轻一瞥,便不再理会了。

老夫人将玉佩放在手指间,细细地翻转着,随着光线的变幻,玉佩的光泽也由明到暗。

“这玉的名字叫玕青玉,乃是琅轩的一种。为远古出产的美玉,能够驱邪避灾。”老夫人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一般,让周围的人沉浸其中,也更加把注意力集中到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