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后退了一步,有些嫌恶地看着她,心里暗暗发凉。难怪那难缠的姨娘闹着要来,
竟是为了威胁她让小廖氏进府。
最终国公爷醒来之后,阴沉着脸同意收小廖氏进府。夫妻俩都是一脸恶心,但是今个儿是长子娶亲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差错,无非是多个女人在后院。
“娘,楚家那丫头还让你小心吃食。”沈修铭放下手中的毛笔,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娘亲,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的心,只有把楚惜宁的话拖出来。
廖氏回过神,收起脸上的厉色,不由得摸着他的头。
“二郎,你好好的。以后这府里就再没有小姨妈,只有小姨娘。依她眦睚必报的性子,必定会寻你报仇,暗地里使绊子。娘和你爹商量了下,必须得把你和她隔开。”廖氏的眉头越皱越紧,小廖氏在后院里成长出来,把那些手段学了十足。沈修铭又是个心思粗的男孩子,遇上了小廖氏,恐怕会吃亏。
沈修铭有些愤怒地撇了撇嘴,想起小廖氏竟然做出这种事,不由得站起身冷声道:“娘,干脆再让我去多踹她几脚,死了就罢了。也不用让你和爹为难!”
廖氏低斥了几句,耐心地解释了几句,见他情绪平静了下来才敢离开。
小廖氏被抬进沈国公府,还是好几日之后,绿竹几经波折打听到。和前世不同,这一世沈国公府并没有因为这事儿闹出丑闻来。
楚惜宁微微松了一口气,从沈府回来之后,薛茹似乎察觉到不对。虽然没开口问她,却也对她看得更严了。
日子又回归到从前,每日和几个小姐妹跟着先生学功课,刺绣。十月初,沈国公府还是出事儿,廖氏病倒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沈国公府里日日都会请大夫过去,楚惜宁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日后了。她的眉头皱起,看样子廖氏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沈国公府的后院里,沉浸在一片惶恐之中。廖氏并不是像外面传得那样大病,而是中毒了,却是到现在都查不出凶手。
廖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却硬撑着理顺思绪。她去了沈修铭的屋子,瞧见新端上来的糕点样子新奇,就顺手捏了一块尝尝,竟然就中毒了。显然这毒不是冲着她去的,有人要害她的二郎。
即使她的心底猜测就是小廖氏,无奈那个管吃食的丫鬟血溅当场,其他丫鬟也问不出其他。
“若不然把她送去庄子里?”沈国公就守在她的床边,半晌才阴冷地问了一句。
r>那个她自然指的是小廖氏,他对小廖氏用药迷倒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即使小廖氏被抬进来,他也很少去她的屋子里。
廖氏闭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起廖府里被闹得鸡犬不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廖府那位姨娘完全就是泼妇,不怕老爷笑话,我娘和她斗了一辈子。姨娘一向没脸没皮,我就怕她闹起来,落了老爷的面子,毁了国公府的名声!”廖氏欲言又止,娘家的那些糟心事儿,导致国公府都受到牵连。
“老爷还是替二郎寻个好地方吧,安心读书,莫再被这后院的事儿牵绊着。”廖氏的声音越压越低,显然有些精疲力尽的模样,她低咳了两声。
沈国公长叹了一口气,把伺候廖氏的身边人儿梳理了一遍,把管家权交给了新进门的大儿媳,便开始着手安排沈修铭的事情。
当晚沈修铭悄悄溜进了廖氏的房里,透过微弱的灯光,他瞧见往日柔和甜美的娘亲变得脆弱不堪,心底除了愤恨还有一丝害怕。
“娘。”他嘶哑着声音喊出了一句,才发现自己竟是带着哭腔。
☆、044 报仇毒打
廖氏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瞧着眼前带着委屈的小儿子,不由得鼻子一酸,伸手拉着他。
“二郎,娘亲一时大意,才让那个贱人得了势。娘亲会让你爹替你寻其他地方,莫再胡闹!”廖氏低声说了几句,就再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长子有了家室,羽翼已丰,可以脱离她的庇护。小儿子却还这样年幼,对后院的腌臜事儿更是一无所知,她现在根本无法拖着病体护着他,只能放他去别的地方躲着。
廖氏好容易哄着沈修铭离开了,睁大了眼眸,泪水划过面颊,紧紧地咬住舌尖,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血腥味充斥着舌尖,她却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苦。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进来的是廖氏的陪嫁宋妈妈,也是世子的奶妈。她瞧着昏暗的灯光下廖氏那张苍白的脸,不由得快走了几步,轻轻趴在床边。
“姑娘。”宋妈妈刚开了口已经哽咽起来,她还唤着以前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