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点头而去,刘七巧坐在王妃的身边,看着她为自己腹中的胎儿操心、为王爷操心、还要为自己情敌肚子里生出来的庶女操心。作为一个当家的太太,王妃真是的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人。
大户人家的嫡母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于众多情敌的子女,也要做到一碗水端平。有时候要是稍微不好些了,就会被口水淹死。当然这种只在于好脸面的人,对于那些不好脸面的人家,苛待庶女庶子的例子还是不少的。
王府这样的人家,最是不能落人口实,梁女士在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
至晚上,王爷回府,照例是先来了青莲院看自己的原配正室。刘七巧根据这几日王妃的身体情况,给她增加了几个清淡的小荤菜,如黑椒牛柳、木耳炒鱼片、醋溜鸡丝等。
王爷平日里在外应酬,吃的也是三珍海味,这几日每日晚上回来与王妃一同茹素,反倒觉得肠胃负担轻松了不少,所以便日日都来王妃的青莲院用晚膳。
当夜,王妃又把宣武侯家大少爷的事情跟王爷说了,王爷见王妃身怀六甲,还要为他的这些庶子庶女劳心劳力,顿时心疼不已,便道:“明日我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就让她代为张罗蕙丫头的婚事,你这一胎还得有半年多不好操劳,到时候蕙丫头的年纪大了,反倒成了你的不是。”
王妃见王爷如此体贴,自然是心情好的不得了,难得挽留了王爷留在青莲院内。刘七巧见青梅去净房伺候王爷洗漱,便偷偷的跟王妃说了一些话,并且一本正经的说,这些都是从书上看见的,她一个小姑娘自然不懂的,但是书上都这么写,大抵是可行的。
于是,王爷和王妃一夜缠绵,第二日一早,王妃醒来的时候,王爷已经先去早朝了,王妃榻上有了男人的气息,难得睡的那么舒坦,心情愉悦。
刘七巧为王妃准备了营养早膳,豆包一个,荷叶绿豆粥一碗,鸡蛋一个,凉拌三丝一小碟;王妃一口气竟然将这些东西都吃了一个底朝天。青梅更是心情大好,拉着刘七巧一同去吃早饭,敬佩道:“七巧,若不是你回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劝太太呢,你说那些个人,外头传的那么好,怎么原就是这样的人呢?”
刘七心道:你们都是被关在宅子里的人,如何能知道外头的事情,但凡让你们知道的事情,必定是有让你们非知道不可的理由,自然这真实性就大打折扣了。
两人正唠嗑着,果然见秦氏领着丫头匆匆而来,青梅忙进去通报,秦氏见丫鬟们都在,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王妃便谴退了众人,只留着青梅在身边,秦氏身边也只留下一个翠屏来。
“今儿一早我娘家的人送了消息来,说是太太昨儿没送二小姐的八字出去,托我来问一声。”秦氏开门见山的说道。
王妃想了想,也不能直说她家兄弟不好,便开口道:“你和我如今都怀着孩子,也没个精力去张罗蕙丫头的事情,蕙丫头的事情老爷已经交给了老太太去办了,我估摸着老太太那边人面广,未必就听我的,所以先没定下来。”
秦氏一听脸都变色了,王府这个老太太看似深居简出,其实是个不大好周旋的人。当时她以侯府庶女的身份嫁入王府,她似乎也没正眼瞧过她几眼,后来她处处赔小心,又努力伺候王妃,王妃三天两头的夸赞她,她才见了那老太太几次笑脸。
秦氏想了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装作试探道:“自古儿女婚事,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毕竟隔了一层,未必有太太这么疼蕙姐儿的。”
“那你就想错了,她们姐妹几个,自小都跟在老太太跟前,我平日里内外打点已经忙不过来,也没什么空教她们,说起来老太太与她们才是最亲的。”
王妃这么说,秦氏脸上越发有些颓然的神情,但还是陪笑道:“蕙姐儿是个有福气的,有老太太疼。”
秦氏从青莲院出来,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回到玉荷院立时砸了几个杯子,在房内骂骂咧咧道:“都说了让他这几日安分点,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儿。”秦氏恼怒归恼怒,发过火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只蹙眉道:“那家人家又没打上门来,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让人知道的?”
翠屏缩着脑袋站在墙根前,小声回道:“不然奴婢喊周妈妈出去打听打听?这事儿若不是奶奶你问起,只怕从侯府来的下人也不敢提,显见是没多少人知道的。”
秦氏摆了摆手,让翠屏这就下去办了。
王妃这几日身子骨越发好了,身上的浮肿消退了不少,看着精气神也好,又想起昨夜王爷竟是与她温存了一晚,脸上也越发红润了起来。她见早膳也用过了,又把秦氏也送走了,便喊了青梅和七巧道:“七巧,你进府这么久,还没见过老太太吧,今儿我也带你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