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眉,看着那些只言片语,杨清有些忍俊不禁。他将书页收起来,想日后的赶路途中,每天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路程一下子变得不那么无趣了。

生平第一次,杨清有些期待与她的再碰面了——她真是个有趣的姑娘。每每在他对她失望之际,神来一笔;每每在他对她遗忘之际,给他惊喜。

雨绵如织,自有人心如春暖。同时间,在“清来城”的客栈,隔绝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屋中气氛有些凝重。

满眼算计的男人,一把铁扇挥出,对着桌边安然而坐的少女,满是警惕,“你说你是谁?!”

杨望月侧头,懒散一笑,“你说呢?到这一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怎么,想喊白道人来抓我?叛教而逃的人,口说无凭,谁会信你?”

“或者想喊圣教人来求证?叛教而逃的人,圣教绝不留你生路!”

一句赶一句,坐在桌前的少女眉目轻慢,带丝笑意。砰的将桌上茶盏一摔,她起身而立,向范浩走去。明明范浩才是会武功的那个,才是拿着武器的那个,可在眉目冰冷的望月面前,他气势大减,竟是步步后退。

望月冷笑,“我告诉你,想要一条生路,你只能跟随我。圣教上下,只有我一人能救你。大约,也只有我一人,不在乎你是不是叛教,是不是投靠白道。”

范浩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你不在乎?”他还不能确定这个就是昔日的圣女大人。

望月眨眨眼,方才还气势悍如山高,此刻就垂了头,害羞道,“当然是因为杨清在白道啊。”

“……”范浩的嘴角抽了抽。好吧,他有八成把握这个就是圣女了——对那位杨公子迷恋至此,也只有昔日的圣女了。

而望月则笑问他,“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教主为什么叛出教?别再用他与我情深似海这样的鬼话骗我了。我与他关系如何,你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