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程探花不是多管闲事儿的人。”谢悠云嘲讽道。
和铃挑眉:“我只是叹息,这样好看的姑娘竟然因为那样的男子变得如此憔悴,想想也真是唏嘘。有些人大抵就是如此的,纵然有好女子跟在身边,也总是不满意的,只想着那求而不得的。可是如若真是得到了,怕是又要觉得没有什么,而不当一回事儿了吧。”
和铃真是觉得林颖芝是一个极好的姑娘,她从来都不相信,谢悠云会真的爱上一个人,他爱上的,大概从来都是那种求而不得的哀伤感觉,而不是真的爱上一个人。现在看林颖芝这般,分明就是被他伤了心,和铃竟是忍不住打抱不平起来。
谢悠云冷笑:“你莫不是看上了她。”
和铃顿了一下,再看谢悠云,竟是看不到一丝玩笑之意。实在懒得与这人继续言道下去,只觉得分外的恶心,冷笑一声,和铃言道:“陆寒沐与你这样的人齐名,真是侮辱了他。照我看,下作成你这个样子,也是不易的。”
和铃这样的冷然,倒是让谢悠云想不到,不过很快的,他便是冷笑:“你是被我说中了么?”
和铃实在不想继续与他一样下去,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转身便是翻身上马,准备离开,谢悠云站在马下,和铃居高临下,冷然:“谢家有你这样的子弟,何愁不败。”
言罢,便是很快的离开。
可是和铃不知,她走了之后,站在酒楼二层的男子还是看着她的背影,他就这样看着,直到再也消失不见。
“公子。”梅鱼悄声言道,“楚……程公子已经走了。”
梅九颔首,他复尔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也不知那酒究竟是多么难饮,他竟是蹙起眉头来,只是很快的,他便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缓缓道:“木易送来这个酒,实在是一般。”
竟是不想,梅九与木易竟然是相识的,他嘴角带着冷然的笑意,那寒意透彻骨髓,全然不是之前翩然公子的样子,如若看起来,只觉得仿若充满了怨毒,“谢蕴,你死从来都不是终点。”他再次望向了窗外,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意,“去外面请谢谨之进来,就说我请他喝酒。”
梅鱼应了,很快便是出门,谢悠云本是气愤程枫的挑衅,正气恼,就见梅鱼过来请他,他抬头望去,就见梅九对他抬起酒杯,笑容灿烂。
谢悠云跟随梅鱼上楼,“竟是不想你出门了。”
梅九依旧是那副虚弱温和的样子,他笑着言道:“是呀,总是不能只闷在屋子里,怕是会更加严重了。来,快坐,我们也许久没见了,你近来可好?我可知道,你快要成亲了。”停顿一下,梅九垂了垂眼,似乎有些伤感,“你竟是没有给我下请柬。”苦笑一下,“难道在你心里,我们真的不算是朋友了吗?”
谢悠云连忙言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然不会如此,你的帖子在我这里,想着亲自给你送过去的。”
梅九含笑:“如此便好,我只是担心,你并不将我当成朋友,你该是知晓,我一直都将你当成至交好友的。纵然,纵然你父亲有什么做法,也与你并没有关系。我是知道的,你一直都将我当成好友。”
说到这里,谢悠云也微微动容。
“我们到底是从小相识。”沉默一下,梅九继续言道:“而且,表妹也就要嫁给你了。”
提起林颖芝,谢悠云是不喜欢的。但是这个时候,总是不好在她表哥面前说她如何不好,之前两人便是如此闹翻,所以想来想去,倒是也不说话了。
梅九继续言道:“其实我是打算去表妹那里的。我打算为她添些嫁妆。”说到这里,梅九微微叹息:“你也知晓,我姨丈虽然只有颖芝一个女儿,但是不过是做官的,能有多少银钱,总归不能让颖芝在你家落了面子,我是知道的,你家母亲与思浓并不很喜欢她。只盼着,这样能让人高看她几分。说起来……算了。”
谢悠云继续问道:“什么?”
梅九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谢悠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你说,你刚才还说我们是至交好友,既然是至交好友,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梅九犹豫了一下,言道:“当年,我与表妹其实有婚约,只是后来家中长辈不在了,也就作罢了。可是纵然如此,我还是很想帮一帮表妹的。”
听到这里,谢悠云是震惊的,他几乎不能想象,他颤抖唇问道:“你……你曾经与林颖芝有婚约?”他竟是全然不知。
梅九含笑点头:“正是如此,不过你不需太过放在心上,不过是两家长辈的做法罢了。我与颖芝都没有放在心上,我们比亲兄妹还亲,想到我们成为夫妻的样子,竟是觉得很违和。所以当时姨丈与姨母主张解除婚事的时候,我也是松了一口气。颖芝还戏言要一辈子做我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