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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躺在家中的躺椅上吃水果,就看和铃坐在一旁算账,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陆寒问道:“你这不像是没练过啊!”
和铃头都不抬:“脑子聪明没办法,自学成才。”
陆寒勾了勾嘴角,笑的意味深长:“你上坟烧废纸,糊弄鬼呢?”
和铃不回话,终于将最后一点算完,言道:“你这账本,有几处问题。”她停下,言道:“虽然问题很小,但是能看出来有人搞鬼,我看你们家的人,看着机灵,但是实际上对这些小事儿倒是不在乎。”
陆寒:“说的好像你不是我们家人似的,哪里有问题,说说,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如此。”想到之前这些有些是放在他娘那边,而那些人糊弄了他娘,陆寒就觉得火气蹿升。
和铃点了点账本,言道:“账面做的很好,无懈可击,每一笔也都能对上。但是……这样完美的账本拿过来,其实也蛮好笑的,你看过了吗?这些账本,这个册页,曾经被人拆开过。”
陆寒走了过去,他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问道:“这样不是正常的情况吗?”
和铃摇头,正色道:“当然不是,一看你就不是一个生意人,如若你现在让我舅舅来看,必然一下子就能看出猫腻,因为他在这一行时间太久了。但是你不行,你虽然聪明,你算得也明白,但是这张本里的猫腻,你还是不如那些经商的。你看,这些册页,他之所以错开替换,是用新的来平旧的。所以我断定,这个掌柜的并不是真的把这笔钱贪了,而是在每年年初的时候挪走,每年年末的时候再挪回来。当然,这笔钱一直都在,只是它每年都不产生任何利润,而这一年出去干什么,我想就不需要我说了,你自己调查便是。”
和铃将账本放在了一边儿。
陆寒脸色阴晴难定,好半响,他缓缓道:“我会处理。”
和铃揪住他,言道:“你不要说是我发现的,我这人不怎么喜欢揽功劳。”
陆寒失笑:“账本都交给你了,不是你发现的,又能是谁呢!难不成……”陆寒突然就笑了,言道:“好吧,就说是程枫看出来的。有时候,你也该去谢谢皇上,如若不是皇上为你捏造了这样一个身份,你哪里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惬意,我看,如若不是亲自为你捏造了身份,皇上现在也是发懵的。”
和铃摇头,不赞成陆寒的话,“你千万不要小看皇上,更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你的兄弟,他们能够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绝对不是靠撞大运撞来的。你也不要拿他们和我们楚家的内宅女眷比,更是不要和谢悠云、楚致信之流比。其实相对与他们而言,从小便是太平盛世,家世又不错,一直都顺风顺水,他们甚至不需要争什么。所以看到的格局,所用的心机都是极少的。可皇上不同,当年先皇那么多儿子,皇上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幼子,更不是先皇最重视最疼爱的孩子,他能登上皇位,绝对非凡夫俗子。至于你的几个哥哥,甚至是梅九,他们经历的挫折都比你多。人的阅历多了,其实是一种无形的加持,对自己的加持。”
和铃也是以己推人,她自己就是重生的人,正是因为知道很多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她才会走的这么顺畅,才会发现了这么多,也正是由于本来心里对一些人有了防备,才会观察的更加细致,知道的更多。这就是无形中的加持,她是再用她前世的一生来做加持,而他们则是用自己的阅历。虽然看似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难能和铃会这样认真的说出这样一番话,陆寒沉默下来,半响,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揉了揉和铃的脸蛋儿:“我懂!”
和铃失笑:“你是真的懂吗?”
陆寒虽然是笑,但是脸上却也有阴冷,他狠戾道:“不是东风压到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有些事儿,注定的。”
和铃皱眉,他懂得是什么?这说的又是哪儿跟哪儿,但是看陆寒的表情,和铃又觉得,自己说多了也是无用,也许,陆寒本来就是懂的那个,不懂的,是她。
陆寒最是喜欢的就是和铃这一点,能够与你旗鼓相当,便是算计人,也是极好的,他只是看不惯那些娇弱柔美靠别人的女子。许是自小便是受自己母亲的影响,陆寒喜欢的,恰好是这种能干的。
便是和铃狠毒的算计别人,他也觉得,一切都是极好。
陆寒第二日便是发落了店铺的掌柜,具体如何,和铃并未亲自到现场,只听说人没了。自从成亲,她算是深居简出了,连外出逛街什么的也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