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和铃鼓着小脸儿,有点不乐意,她本来一点都不乐意去什么中秋赛诗宴,但是却又不去不可,你看,纵然是重生,纵然是跋扈,也总有那么一两件事儿不能称心如意。
一大早兰氏就来催了两次,没办法,如若不催,这个丫头还指不定磨蹭到什么时候,现在哪里是磨蹭的时候,兰氏叮嘱道:“你莫要继续磨蹭,娘亲知晓你不愿意去那人多的地方,但是你也不想想,家里人都过去,只你一个不去,像个什么样子?你去稍微做做样子,之后便是找个茶楼坐下休息便可,别的也无需想太多了。”
和铃颔首:“我知道的!”既然不能不去,她也没必要板着脸让大家都不高兴,虽然她脾气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做那些无用的。
“小姐穿什么衣衫?”
兰氏扶额:“换个颜色吧,你整日的大红,看着也太鲜艳了,女孩子家家,哪有如此的。”好看是好看,但是看的多了,倒是有些不喜了!
和铃却并不肯,她摇头拒绝:“娘亲莫要管这些了,我穿什么衣衫您都要管么。哪有这样的,娘亲先出去啦。”和铃顽皮的推着兰氏出门,兰氏忍不住碎碎念道:“你这孩子,忒不听话……”饶是如此,没有多管。
兰氏出了院子,正好赶上致宁进院子,他笑着作揖,兰氏言道:“你怎地没去学习?”致宁新近换了先生,虽然不是重新学习,但是教学风格不同,他自然要重新适应,不过好在,这人也是个极有名气的,而且,最关键的是,竟然是天家推荐的,能得皇上推荐,天下也独这么一份儿了,如此一来,致宁更要认真学习!
半路换老师,总是要比别人多几分艰辛,不过致宁倒是并不觉得有多难过。新的先生虽然讲课的方式与之前的赵先生不同,但是却自有风格,也更能拓展。只是,他的离开让赵老师有几分不满,算起来,赵先生对他十分不错,也算是青睐,不仅如此,他与赵家姐妹都处的极好。
他再三与赵先生解释,但是赵先生似乎不以为然了。其实说起来几个哥哥也是有怨言的,他离开了,他们却还在书院读书,总归是怕赵先生穿小鞋。可是楚老将军并未让他们换先生。如此倒是也说明了,真是如他们所言道的那般,只是觉得致宁年纪小,不太适合赵先生。如此也算是全了赵先生的脸面。
致宁并不晓得,其实楚老将军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
“今日休息,母亲忘了么?”致宁微笑,“我怕姐姐起的晚,过来看看。”
瞧瞧,都是怕和铃太晚起来,兰氏理理衣角,埋怨道:“她倒是没有你这个弟弟懂事了!这样大的事情,偏是漫不经心的,倒是要我们这般担忧。”
致宁劝道:“娘亲莫要怪姐姐了,姐姐身体不好,自然不愿意去那人多的地方,”
说话功夫,就见和铃出门,她一身糯粉的齐胸底裙,长长的莹红外裙与糯粉裙子交相呼应,轻盈的真丝外搭更是鲜艳几分,如若一般女子穿了,只觉得俗气万分,但是和铃这般灿若桃李的姿色配合这样循序渐进的红,倒是相得益彰,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
兰氏愣了一下,随即满意的点头赞道:“我的女儿,就是这样好看,像我!”
和铃咯咯的笑,问道:“我不是最后一个吧?“
说起来,和铃还真不是最后一个,最后准备好的,恰是李梦,李梦最后一个到,一脸的冷若冰霜,倒也不是故意,只是便是没有表情,李梦也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
赛诗宴在城东举办,楚家早早就已经在城东定了位子,只待傍晚。这赛诗会与上元节的猜灯谜还是极为不同的。上元节大抵是各家小儿女为了玩耍,而赛诗会则是不同。每年赛诗会的魁首,多数的嫁的极好,没错,这赛诗会,其实是为各家女子准备的。
往日里纵然有些名声,可是都是小打小闹,而今就是不同了。如若夺得魁首,哪里是寻常人可比的。
和铃的视线扫过其他人,皆是打扮的十分盛大,和铃若有似无的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每个人想法不同,她不喜欢的东西,未见得别人就不喜欢。而且,和铃自认为诗词歌赋并不在行。许是年少的时候读过一些书,但是随着年纪渐长,她与谢丞相争斗,也逐渐对那些浑不在意了。
“铃姐儿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二夫人恭维道,一旁的和真听了,只蹙眉,心里暗自气愤。如何能不生气呢,在她看来,母亲这样实在是落了下乘!
和真心里不愿意,面上只强忍着,见她这般,和铃若无其事的笑,率先上了马车。
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二夫人夸奖和铃恭维和铃,不过是因为和铃出手大方,又哪里是真心,可是和真却偏是忍不下这股子气,整个人都怏怏的。